“你是怎么逃脱的?”乔然不禁疑惑,顾轻彦当时坐着轮椅,不能行走,又要如何从顾重远手中逃脱?
“因为顾重远派来监视我的手下,曾经我对他有恩,他母亲重病之时,是我相助才获得救治,得以痊愈。他看不下去顾重远争权夺利的疯狂行径,偷偷将我送走,并且对顾重远假称已经将我软禁。我逃脱以后,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唯有振作起来,查清从前的真相。我联系昔日的旧友,让他暗中协助将我送往M国动手术。没有阻扰,手术进行很顺利,在康复期的时候,我每日积极复腱,一边努力恢复行走,一边动用我的人脉,着手暗中调查顾重远。我掌握了顾重远两年来所有罪证。我在M国,静静等待时机成熟。最后,我带着所有证据,在更迭继承人的董事会召开之际,突然出现在顾重远和我父亲面前,当场揭穿他一切的阴谋。给予他最致命的一击。事后,顾重远不得不退出顾氏银行,当然鉴于兄弟之情和顾家的颜面,我也不会让他锒铛入狱。”
顾轻彦说完,明眸里满是歉意。
“回国以后,我一直关注着你的新闻,我知道你遭受的一切,可我没有脸见你。但我太过想念你,我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
乔然听罢,深深吸了一口气。
说清楚过往,她竟有种如重释负的感觉,连四周的空气都觉得格外清新。
她试着从顾轻彦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无奈顾轻彦牢牢握住她不放。
“然然,我已经自己组建了金融与风投公司,从顾氏银行里脱离出来。从今以后,我不会受制于任何人,更不可能受制于顾家。所以你放心,曾经让你遭受的痛苦,绝不可能再度发生。”他郑重地说道。
乔然轻叹一声,“轻彦,其实在世界射击锦标赛前晚,我同意和你见面,本就是想和你说清楚。我对你,一直以来,并非男女之情,希望你能够理解。只是当时我遭人追击,你又发生了意外。这句话,我一直没能再说出口。”
顾轻彦眼眸黯了黯,他再清楚不过。
他正是因为太清楚,她对他不是男女之情,她见他是要和他划清界限。他才会在自己摔下悬崖醒来发现自己双腿不能动时,绝望到自暴自弃。
他没有办法留住她,私心里希望以这种方式拴住她,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既嫌弃自己双腿残疾,又不能正视自己,逃避现实,害怕自己永远都站不起来,又放不下心中对她的执念。
铸成种种大错,连他自己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然然,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做的事情,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我没脸奢求你原谅我。”他松开了她的手,眸光里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余生来弥补你。”
乔然缓缓低下头,“我没有怨过你,所以不存在原谅。你不用心里有负担,虽然事情的真相是你哥哥要害你。但我也有责任,毕竟当时你是为了我,才和顾家决裂,才让顾重远有了下手的机会。归根到底,你我相识,便免不了之后发生的事情。也许冥冥之中都有定数。你不必自责,我也不用再记挂于心。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说清楚就很好。”
“对了,有两件东西,一直忘记还给你。”她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两只盒子,一只大,另一只小一点。其实这两件东西,她放在包里已经很久,总想着找机会还给他,又有些犹豫,害怕会再次打击他。既然今天,他们话都说开了,她也没有什么顾虑。
顾轻彦眼看着她将两只盒子推到他的面前,心里“突突”猛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伸出手,微微颤抖,默默地打开盒子。
大一点的盒子,里面是他的手表。曾经,他托护士当掉这只限量版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