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少女察觉到他的目光，望了过来。

“没什么。”陈逸飞轻轻笑了笑，他又轻声道：“只是觉得你今天真好看。”

陆月欣像是愣了一下，因为她发现少年看她的眼神和往常似乎有些不一样。

“你也是。”少女轻声道。

能够一直过平常的日子，又何尝不是一种不平常呢？

电影看到中午，两人又一起要去菜市场买菜，陈逸飞还叫上了叶梓青，单纯想让她走动走动，但叶梓青依旧提议自己一个人守家。

“青姐，你这两天一直宅着都快发霉了，也不出去走走。”陈逸飞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叶梓青有些无奈道。

“这天晒死了，我才不要出去弄一身臭汗呢。”叶梓青笑道。

“行吧，你开心就好，别拆家就行。”陈逸飞也不强迫她，挡下她生气砸过来的枕头之后，又把钥匙抛给她以后就和陆月欣一起出门买菜了。

现在网购发达了，就连买菜也可以在网上下单，并且很快就能送到，足不出户也可以过得不错。

但是陈逸飞还是觉得买菜这事情亲自去才有意思，偶尔感受一下人世间的嘈杂和烟火气息，才能感受到生活的真谛。

“奶奶，这青菜怎么卖啊？”陈逸飞蹲在一个老奶奶的小摊子前问道，不能说是摊子，因为只有一块麻袋布垫着。

老奶奶皮肤黝黑，脸上的皱纹像是枯树的树皮，穿着一身破旧又不太合身的衣服，最外面穿着一件像是高中的校服，见到有年轻人来，她咧嘴和善笑着，牙也没几颗了。

“这菜刚摘没多久的，新鲜，这一把给小哥你两块。”老奶奶立刻有些殷勤的笑道，她说话带着浓浓的口音，但听得亲切。

老奶奶手上是一大把捆起来的青菜，看起来起码三四斤。

“奶奶，那么多才两块钱，这价格是不是太便宜啦。”陈逸飞问道。

“不便宜啦，贵就没人买了。”老奶奶急忙摆手笑道，看着自己摊子的菜，那浑浊的眸子里闪烁着心疼：“现在都没人来买菜啦。”

“那您给我一把吧。”陈逸飞点点头道。

“好好……”老奶奶动作缓慢的开始拿出一个塑料袋给他把青菜装上，然后递给了他。

陈逸飞拿出十块钱递给了老人。

“奶奶，不用找啦。”他又说道。

“不得不得。”老奶奶急忙摇头，说着就要摸向一旁的小袋子，开始从里面找零钱：“要找的要找的。”

“你们这些小孩就是不惜钱，不知道赚钱难，我又不是没手没脚的，我还有那么多菜能卖呢。”老奶奶一边嘟囔道，一边从那零零散散的钱中找了八块钱出来。

陈逸飞此时大可以一走了之的，但是他没有，因为他看得出来，老奶奶有着她的尊严，在困苦生活中始终没有被磨去的尊严。

手上拿着老奶奶那买来的一大袋青菜走了一段路，陈逸飞问了陆月欣一个问题。

“月欣，你说什么到底什么是生活？”

陆月欣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回头望了一眼。

“馒头。”她轻声道，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回答。

“嗯？”

疑惑之下，陈逸飞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那小摊子后的老奶奶的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下了一个老爷爷，他穿着也是破旧异常，他正笑呵呵用身上的衣服擦着手，然后用擦干净的手从他另一边手上的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冒着热气的馒头递给旁边的老奶奶。

老奶奶呢？

她同样笑呵呵的，伸手接过了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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