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瑞王连连摆手,“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自小父亲就教我,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方能长久。”林月瑶回过身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灾民,“瑞王若是过意不去,那便好好安置那些灾民,那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这原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眼下确实急需这些物资来安抚灾民,偌大一笔开销,瑞王一向不争不抢,他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如今有了林月瑶的慷慨解囊,确实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既然将军夫人一心为民,那将军夫人的好意我就替灾民们收下了,若今后将军夫人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说。”
林月瑶笑道:“瑞王言重了!”
……
傅府的张姨娘如今已是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撒手人寰,傅仲儒不忍心,便拉下老脸去问傅明鹤讨药,“鹤儿,你看,你张姨娘虽然犯过一些事,但也罪不至死,你就给她一碗汤药救命吧!”
“罪不至死?她如何感染的瘟疫父亲难道忘了吗?”傅明鹤冷冷道:“父亲若是忘了,那就让我这个做儿子的来提醒您!那日张姨娘将我母亲骗回傅府,只为给她灌一碗瘟疫病人沾染过的汤药,若不是我母亲好命得了许掌柜的救治,这会儿我就是没母亲的孩子了!”
“可……可如惜如今不是好好的吗?”傅仲儒道,“既然她好好的,你就别记恨张姨娘了,鹤儿,说到底她也是你的半个母亲不是?”
“那日的汤药是她亲手准备的,她既然能做出那样谋害人性命的事,就应当晓得她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一切都是因果报应,多行不义必自毙!”傅明鹤冷笑道:“还有,我的母亲只有一位,那就是住在我府中的白如惜!”
“你……”傅仲儒抬起颤抖的手指向傅明鹤,“你这个逆子!”
傅明鹤:“父亲说我是逆子也好,孝子也罢,总之我不会去救我的杀母仇人,父亲还是请回吧!”
傅仲儒从将军府回去就病倒了,就连张姨娘的丧礼也不曾出席,外面传言傅明鹤气死了姨娘,又气病了父亲,传得他大逆不道。
“谁传的这些风言风语?都是些空穴来风的东西!”言松握着佩剑就往外冲。
染冬见言松气势汹汹的模样,生怕他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情,便叫住他,“你做什么去?”
言松回过头看向染冬,一双眼睛通红,“抹黑将军,我找他们算账去!”
染冬道:“你找谁去?找到了又能如何?难不成一刀剁了他们?”
“公道自在人心!”林月瑶从廊下走出来,“言副将切莫冲动,又叫人拿了话柄去。”
“那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抹黑将军?”
“自然不能。”
林月瑶的肚子越发的大了,染冬生怕她摔了磕了地,小跑过去搀扶着她,“夫人小心脚下。”
林月瑶由着染冬扶着走到言松跟前,“这些话总是傅府那边往外传的,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就越是要冷静,只有足够冷静才能想出完全的应对之策,此事关乎将军的名誉,切不可冲动行事!”
几人谈话间,话题的主人公从外面带回来一身尘土。
傅明鹤脱掉披风,又掸了掸肩头的灰尘,这才走到林月瑶身前,“你们在聊什么呢?这样热闹。”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家常。”林月瑶不确定傅明鹤有没有听到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便扯开话题道:“夫君累了,去后院儿吃些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