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仕林愣了半晌,才说道:“你原本可以杀了他的。”
商徵羽眉头轻蹙,“所以你是在怪我?”
许仕林只是觉得商徵羽的做法太过于偏激,而且此人受辱尚有一条命在,若他日得了机会,定会找商徵羽报复,斩草不除根,必定将后患无穷。
可商徵羽根本不听许仕林解释,跃身上了道边的马,绝尘而去。
言松回到将军府将此事说与傅明鹤与林月瑶听时,不只傅明鹤,就连林月瑶也震惊了,“他当真将那劳什子吃了?”
回想起那一幕,言松只觉得胃酸上涌,他强忍着恶心,“可不是,就那样生生地吞了下去,和着泥沙与血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一旁的染冬道:“你大可不必讲这么详细,我家夫人还有孕在身呢!”
林月瑶皱着眉掩着口鼻,仿佛到了现场一般,“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落得今日此番天地,也不算冤枉。”
傅明鹤道:“好了,你如今有孕在身,这种血腥之事能少听则少听。”
林月瑶轻抚着隆起的肚子道:“他是我与夫君的孩子,将军的孩子怎会如此脆弱?”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对了,之前夫君说,山寨被围剿,所有贼人全部被擒,这其中可有一个半大的小子?”
“不曾见过。”傅明鹤转头看向言松,“那山寨中还有小孩?”
言松摇摇头,“没见过什么半大的小子,最小的看上去也到了弱冠之年。”
傅明鹤问道:“瑶儿,可是在那里看见孩子了?或许是不是你看错了?”
林月瑶道:“不会的,是他救我们出来的,若不是他,我与染冬恐怕也难逃他人毒手。”
“对,可以证明,确实有一个半大的孩子。”染冬歪着脑袋想了想,“他瘦瘦小小的,还有一只眼睛没有了,只有一个深深的黑洞,吓了夫人与我一大跳呢!我们绝对不会看错的。”
“那孩子可能是新被掳上山的吧,尚且心存善念。”傅明鹤安慰林月瑶道,“他既然没被抓入大牢,想来是不愿与那些山贼为伍,在放走你们之后,就趁乱逃走了。”
林月瑶点点头,“如此甚好。”
安顿好林月瑶,傅明鹤将那土匪头子的认罪书用竹筒密封好交给言松,“你趁着夜色将此物送到瑞王手中,小心些,切莫让第二人瞧见。”
“是,将军。”
过了些时日,紫禁城中并未传出什么特别的消息,言松道:“将军,为何瑞王还没有动作?”
傅明鹤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刺眼的日光让他有些短暂失明,待双目能视物之后,他才说话,缓缓道:“若不能一举将敌人击倒,那便收敛生息,只待时机成熟、一击毙命才是。”
林月瑶扶着肚子从假山后面现身,“夫君终究还是搅入党争了。”
“瑶儿?”傅明鹤眼神滑过一丝诧异,“你为何在此?”
林月瑶道:“你是我的夫君,此处是我的家,夫君问我为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