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瑶的手覆在傅明鹤的手背上,竟开始心疼起来,心里盘算着,得尽快找个合适的由头将白如惜早些接过来。
枯木寒芽,白雪皑皑,这一盘算,转眼便到了年关,林月瑶没能想用什么好由头接白如惜出来,她思忧过度,倒是觉得身子懒懒的,吃不下也睡不好。
这日,染冬正在外面张罗着挂灯笼贴对联儿,几个丫鬟在院子里嬉戏打闹,倒也显得喜庆。
林月瑶推开门,一股寒气袭来,冷得她打了一个哆嗦。
傅明鹤撤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为何不再多睡会儿?”
林月瑶道:“这几日不知为何,身子总感觉有些不爽,想去蜜饯局瞧瞧有没有酸杏儿干与话梅一类的果脯,买些回来。”
傅明鹤道:“我看你最近食欲不振,要不要唤仕林兄过来给你号号脉?”
林月瑶笑道:“不过是少吃了几口饭,何须大惊小怪的,眼下到了新元节,各家各府都忙着呢,不必为了这点小事去叨扰他。”
“也罢,瑶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傅明鹤看向林月瑶的目光柔情似水,“这冰天雪地的,我上街给你买回来,你在家好好歇着就是。”
林月瑶脸上洋溢着幸福,“我在屋里都闷坏啦,夫君且让我出去走走吧。”
“好,我这就叫人去备马车。”
京都的长街之上人头攒动,街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小食摊子飘来阵阵香气。换作平常,林月瑶定是要下去买些解解馋的,可今日不知怎么了,只觉着这香味闻着叫人恶心。
她虽强压着心底的恶心,还是没忍住干呕了一阵。
染冬抚她的后背,“夫人,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林月瑶顺了顺气儿,“无妨,不碍事。”
“一会儿买完蜜饯,绕去仕林兄府上让他诊诊脉。”傅明鹤一脸关切,“让他看看总是好的,也图个安心。”
话说到这份上,林月瑶也不再好推脱,只得应了下来。
想来是各家都早早儿地置办好了年货,今日蜜饯局内没一位客人,掌柜在柜台里打着瞌睡,林月瑶一行人进来他都未曾察觉。
“掌柜,你这儿可有酸杏儿?”见掌柜没应答,染冬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掌柜的,你这里有没有酸杏儿?”
柜里的掌柜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清来人之后,便堆满笑容迎了上来,“不知将军莅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各家各府若是缺了什么东西,都是唤府上的下人出来采买,一个舞刀弄枪的将军陪着夫人逛街,他在京都活了几十年了,还是头一次见。
林月瑶道:“掌柜,我这些时日食欲不振,就想吃些酸杏儿开开胃,不知你这里有没有?”
“有有有,夫人来我这儿算是来对地方了。”掌柜转身回柜中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颗酸杏儿干放在林月瑶手心,“夫人尝尝,这是上等的货,赶巧儿了,还剩一斤,买完可就要等新元节过后才有货了。”
傅明鹤道:“都包起来吧。”
掌柜将酸杏儿干打包好,刚要交到染冬手中,却被一只手抢先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