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谈话间,王掌柜满脸堆着笑凑了过来:“还是姑娘有手段,那些进来领帕子的人基本上都买了一些布或者衣裳走,今日卖出去的布匹,比平日里多了一倍还有余。”
“那自然是,我家姑娘最有本事了。”绘春一路小跑的来到林月瑶的跟前,“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第一个不愿意,依我看,我家姑娘比这世上的大多男子都要厉害。”
“就数你最嘴甜。”染冬捂嘴笑道:,“马屁精!”
绘春扬起下巴:“你就说是不是吧。”
林月瑶美滋滋的看着二人斗嘴。
许仕林拎着药箱缓步下楼,“你如今不是巡庄子,就是待在布庄,我那保安堂你是一眼也不去瞧。”
“保安堂有仕林哥哥坐镇,哪里还用得着?。”林月瑶眼珠一转,“我听说宝月楼新招了一个厨子,那厨子洛水席做得不错,今儿我付账,带大家去打打牙祭如何?”
王掌柜连连摆手:“我就不去了,如今店里生意不错,这么早打烊不合适。”
林月瑶点点头也不强求。
宝月楼雅间内,许仕林坐在林月瑶对面,将手中的药箱放在身侧,说道:“一顿饭就想让我当牛做马,妹妹好狠的心。”
林月瑶两手一摊,“那我总不能以身相许吧?”
许仕林难得展开笑颜,“那也未尝不可。”
林月瑶打着哈哈看向窗外,“嗯……今晚的夜色不错。”
却瞧见阎良带着四九刚从宝月楼出去,四九手中还拎着宝月楼的食盒。
“别看。”许仕林方才生出笑意的眸子又沉了下去。
一旁的染冬嘴上却没个把门的,“定是给那娼妇带的吃食!从前我家姑娘给他做夫人时,从不见他如此上心!”
“你家姑娘如此拔尖儿,自然有更好的去处,原是他配不上。”许仕林说罢,给林月瑶倒了一盏茶,“我听京师的好友说起,这阎良考取状元,原本可以留在翰林院在燕京任职,只是他执意要娶那烟花柳巷的柳依依,官家便随便给了他通判一职。”
绘春插嘴道:“如此说来,他还是个痴情郎了?”
染冬冷哼道:“他算得哪门子痴情郎?不过是被烟花柳巷的狐媚子迷了心智的负心汉罢了。”
林月瑶把玩着手里的茶盏,一言不发。
许仕林接着说道:“那柳依依原本与阎良是邻居,只因家中太穷,自小就便卖入花满楼,柳家一大家子都靠她出卖色相过活。阎良与柳依依本是青梅竹马,这才……”
“仕林哥哥此番言语所为何意?”林月瑶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眼看向许仕林,漆黑的眸子仿佛深不见底的潭水一般,“你是怕我报复他们夫妻二人?”
“我不是怕你报复他们夫妻二人,我是担心你活在过去折磨自己,不值得,你应当有更好的去处。”许仕林叹了口气,“伯父伯母去世得早,你也没个倚仗,你如今唤我一声哥哥,叫我如何不替你着想?”
林月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抿了抿茶盏中的茶水,说道:“他们二人之事,我早在和离之前就查明白了,之所以匆匆和离,一来,是不想棒打鸳鸯;二来,是不想委屈自己。正如仕林哥哥所言,我不想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