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离了林月瑶财力上的扶持,阎家账房亏空,可阎良到底是新进的状元郎,莫说是在山高皇帝远的江州,哪怕是天子脚下的燕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也得看在官家的份上给这个新科状元三分薄面。
东拼西凑的,倒也操办了一个体面的喜宴。
张氏瞧着门口堆着小山似的贺礼,笑得合不拢嘴。
“姑娘,再不起床梳妆,就赶不上去阎家吃席了。”染冬见林月瑶懒懒的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便摸了摸她的额头,“哎呀,姑娘,好烫!”
“不碍事,你扶我起来。”林月瑶只感觉身体软绵绵的,有些发冷,“想来是昨日夜里,受了些风寒,无妨。”
染冬快要急哭了,“姑娘,你都病了,就甭去那劳什子喜宴了,在家歇着吧。”
“他既送了拜帖来,我岂有不去的道理。”林月瑶抬抬下巴,“去,给我取一件素净点的衣裳来。”
按理来说,这参加喜宴需得穿得花哨艳丽显得喜庆些,参加丧礼才要穿得素净。可阎家偏要变着法子的膈应她,那她也得膈应回去。
绘春去取了药丸伺候林月瑶服下,才说道:“姑娘定是昨日夜里去查看傅郎君的那批货才受了风寒的,以后这样的事,都交给
服下药丸,林月瑶感觉身子轻松了些,这才说道:“旁的也就罢了,唯独傅郎君这批货,可马虎不得,我必须亲自监管。”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边谈话间才提到傅明鹤,
傅明鹤回身,只见林月瑶站在日光里,微风拂过,她踏着漫天的杏花而来,素色的罗裙随风摆动,在日光底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来。
发髻上只用了一些点翠装饰,耳边是一对上好的珍珠,在日光底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她略施粉黛的样子,令傅明鹤看得有些痴迷。
傅明鹤不由暗自感叹,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用来形容西施的词,此时用来形容面前的林月瑶也不为过。
“傅郎君前来所为何事?”林月瑶嘴角上扬,露出那对俏皮的梨涡,“可是货单有所变动?”
“林老板眼里是否只有公事?”傅明鹤的思绪被林月瑶拉扯回来。
染冬上前一步,说道:“傅郎君生得俊美,实在叫旁人艳羡,我家姑娘又尚未出阁,傅郎君若总来寻我家姑娘,怕又叫人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泼一身脏水。”
“好一个牙尖嘴利忠心护主的丫头!”
主仆三人这才注意到傅明鹤后跟了个人高马大的少年。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言松,休得无礼。”傅明鹤眉头轻蹙,“林老板,军中之人舞刀弄枪直来直往惯了,若有冒犯,实属无心之举,还请林老板见谅。”
“名讳而已,傅郎君言重了,这是我的贴身丫鬟染冬,这是我的贴身丫鬟绘春。”林月瑶顿了顿,看向言松的眼神多了两分意味不明。
“方才染冬姑娘所言不假,傅某冒失前来,确实有所不妥。”傅明鹤将手背在身后,显得有些局促,“只是听闻林老板今日也受邀去状元郎家吃喜宴,傅某又恰巧经过,便想同林老板一同前去,正好也聊聊货单的事。”
言松瞧见傅明鹤涨得通红的耳朵,不由得捂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