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芳,磕磕碰碰,又跌跌撞撞的在自家的抽屉里,大肆翻找着什么。看见一盒连花清瘟胶囊,她二话没说,就打开来。
犹如如鲠在喉的周俞,痒一阵没一阵的,脸上的红疹已经是十分的明显。看着自己欲罢不能的身躯,他好想自己的灵魂出窍,能够一探究竟。
罗林也是在热水壶那边,倒过一杯温热的开水,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解,因为相处这么久,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周俞会有这么强烈的生理反应。
脸整片红透了,神似那红脸的关公。俞抽动着自己的身子,左右抓挠,沙发上很显然已经不能容下这么巨大的身躯,翻落沙发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虚脱了。
“不行,你们快送我去医院。”
就这样简单而又铿锵有力的一席话语,点醒了本来就有些护理常识的罗芳。
大概在下午四点十分,救护车来到了小区的楼下。红色,绿色的灯光,交替闪耀着。
铁栅栏旁边是几颗种植在盆栽里的高大芭蕉树,上面结满了一些丰收的硕果。颜色看上去,显然不讨人喜爱,就像那盖着头帘,鲜未出嫁的闺女。
小路是径直且弯曲的,看着旁若无人的街边小路,罗林在护送的目光下,看着罗芳和周俞,关闭车门的一幕。那一刻,内心说不出的愁苦,他落下了眼泪,就如春天里的涕雨,在横飞四溅。
沿着滨江大道,他看着时间,把早餐,独自一人,骑着一辆黑色的居家爱玛电动车,来到了滨江医院的急诊部。
时间已经是夜幕落下的时分,连绵不绝的高山,傍着溪流与河水,在肆意跳跃。远处仍传来游艇划水的声音,发动机的声音和人的叫声交织在一起。
“滨江医院”的牌匾,有些老旧,其中江这个字的三点水,好像被人抹去了一样。
戴着黑色头盔的罗林显然没有留心注意这些,他脚步飞快,神色匆匆,面显急色,逢人便问。
“不好意思,打搅一下,请问咱们医院的急诊科怎么走?”
一连询问多个人后,他终于是崩溃了,于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把汤碗轻轻的放到左边,自己则任由情绪涌上心头。
“你怎么了,老弟!你怎么过来了。”
这个声音,很是熟悉。不对,他抬起头,发现是姐姐的闺蜜高兰,就在这里当护士长,年龄在二十九左右,皮肤白皙,黄色的头发,像蓝宝石般的眼睛,有些好看。
“奥,是你啊!对了,你知道这家医院的急诊科,怎么走吗?”
“看你旁边的铁饭碗,一看就是给姐姐和你的朋友送晚餐来的吧!”
罗林感到不可思议,缓缓抬起头,凝视着高兰的双眼,内心的话语,又压了下去。只见他握住兰的手,提拉上饭碗,就跟着他一路走,直到上过二楼,204病房,就发现了正在打着点滴的周俞,和坐在一旁,弯腰低头的罗芳。
“姐,你们怎么在这,害我一通乱找!”
“你这个弟弟,有时候还挺贴心的。”
“高兰你别走,有个事情,我要跟你商量一下。”
两个人相互走着,一前一后,因为现在是疫情特殊时间段,大家都要佩戴口罩,至少要留出一米的空距。所以便没有两个人,像往常一样拉着手心。
护士长高兰的动作,显得很老练和成熟,双手插兜,脚步有些轻缓,把门轻轻带上。
“说吧!姐妹,你有什么事?”
“这不是年纪也大了吗?可怜我还是单身一人,你找到了吗?”
“我整天忙上忙下,没那闲工夫,女人也得有自己的事业啊。”
N95口罩佩戴下的罗芳,漏出长长的眼睫毛,眨着眼睛,往里边示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