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面前的是小时候的什么都不懂单纯的小暄，而不是那个他们熟悉的阳光灿烂总是为他们着想的小暄。

小孩子懂什么呢？

他又和小孩子生什么气，计较什么，妄想什么呢？

他突然觉得自己眼睛有点酸。

苏醒绝不是一个矫情爱煽情的人，他拒绝以及抗拒一切让自己柔软的一面出现在大众视野下，他希望自己是完美的，希望自己在别人眼里是无所不能的。

可人不可能十全十美。

所以，换而言之，他希望在别人的眼里，他从不落魄。

可眼下，苏醒实在控制不住已经冲上头脑的情绪。

他心疼地抱住许暄，轻轻地道：

“小暄，你可不可以在乎你自己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许暄不明白，不过她也伸手回抱住苏醒，像陆虎哥哥安慰她时那样，笨拙地学着一下一下轻轻拍打。

“你今天被人欺负了对不对？”

这话问的突然。

沉默半晌，许暄摇头：“没有。”

苏醒没急着打断，而是问道：“是不是你的同桌？”

许暄还想否认，却被苏醒一个动作制止了。

她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手机里，正在播放的视频，沉默了。

再次看到视频，苏醒气的浑身都有些发抖，他干脆关上手机，不去看。

回想许暄不久前和楚生的对话，他气笑了，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她能耐可真不小，她跟你说什么了，你能撒谎撒的这么自然？”

视频是7993给他的。

接她放学时，看那开开心心的样子，他还真以为新学校适应的很好，甚至还交到了朋友。

听听楚生问她怎么样时，她怎么回的？

交到了朋友？

还是同桌？

苏醒气的是自己，亲自找的学校第一天就让小暄又被欺负了，他能不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