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众多藩王之中,但是却离群索居,基本上不和其他藩王来往。
哪怕出游,在塘沽居住,他也从不出门,无人看见。
因为朱祁镇自以为是皇帝,决不能允许这些藩王用对待侄子的态度对待他!
“朱祁钰!你以为你能赢?”“宁王!你以为你能赢?”
“都是乱臣贼子,都该死!”朱祁镇独自在密室之中,奋笔疾书。
他在书写京城的种种情况,科举考试的种种情况,景泰帝的动向
这封密信,和之前许多密信,都是要寄给宁王。陛下宣各地藩王入京,宁王等人岂能不惊。
这一惊之下,必然商议对策,共同讨论造反之事。
朱祁镇身为废帝,占有大义的名分,奇货可居,被拉入其中。
这些造反的藩王,全部都是包含祸心,内藏鬼胎。
造反可以大家都一起造反,称帝却只有一个人可以称帝。
谁来称帝?当年成祖、宁王之故事,犹在眼前。
成祖登基后,当然是决不会兑现承诺,让宁王共分天下的。
直接剥夺了大部分势力,让宁王自己挑选养老之处。
宁王几代积蓄,才渐渐养回势力。
朱祁镇在其中,当然也绝不例外,心存种种算计之心,恨不得杀了这些共谋的藩王。
在他看来,天下只有一个皇帝,那就是他正统皇帝在。
这些藩王和朱祁钰一样,都该死!夺回皇位后,他要改年号为天顺!顺天承意,他朱祁镇才是大统所在!
朱祁镇在奋笔疾书,进行一些修改,让宁王等人错判形式,消耗更多势力。
这样,等朱祁钰被刺杀,他联络老臣,直接进宫,一举就重登皇位,百官无法拒绝。
那时候,宁王的二十万大军还在路上,而他早就已经当上皇帝了!
朱祁镇心中想到如此的未来,狂喜无比,写的飞快。
但就在这时。
轰的一声巨响,密室的墙壁被猛的打出一个大窟窿。
“你们是谁!朕我是景泰帝的皇兄朱祁镇,你们不能杀我!”
朱祁镇浑身抖如糠筛,笔都落在地上,墨水都打翻了。
雨化田一席白袍,手提三刃剑,跨过那大窟窿,走入密室之中!
“废帝,皇帝下旨,彻查你与宁王勾结,叛乱大逆之事!”
“来人!”
雨化田一声令下,十数名西厂高手出现,抓住瘫软在地的朱祁镇。
“将朱祁镇关入诏狱!”
十余名西厂高手,立刻将朱祁镇头面用黑布蒙上,拖着带走。
诏狱,是锦衣卫管辖的大狱,九卿、郡守一级以上的二千石高官有罪,皇帝下诏书始能关入其中!
诏狱是天底下最为可怕的监狱,一旦关入其中,几乎就是十死无生!
寝宫中!
“曹正淳,朕要你调查的材料呢?”“臣在!”
曹正淳连忙呈上厚厚一叠文件材料!
朱祁钰翻开来看,其中都是宁王勾结其他藩王,贿赂官员发展势力,在海外蓄养海军,勾结海盗,密谋谋反等等劣迹!
宁王在朝野之中的种种布置,都一清二楚!“好,很好!京城之内,竟有宁王如此多的布置,
如此多的内应,虽是小吏、小官,但联合起来,足以让所有人震惊!”
“看来宁王谋反,果然是策划深远!”朱祁钰森然道。“曹正淳,你已查到,宁王十万大军,已在路上?”
“是,陛下!宁王大逆不道,简直是万死都不足以偿还他的罪孽!”
曹正淳跪拜下去,进行禀报。
曹正淳的心中也充满了无尽的怒火,这宁王竟敢造反!
竟敢妄图取景泰帝而代之!天下只有一个皇帝。
而他曹正淳要做的就是景泰帝做宠信的太监!现在,有人妄图取景泰帝而代之!杀!
这唯有杀!
唯有血流成河!
“很好!”
朱祁钰冷冷道。
“曹正淳,去办这件事吧。”
“持朕手谕,调动兵力,灭宁王、怀王、益王等诸王
贡院!
历年以来,进京赶考之人甚多。往往有上万之数。今年景泰帝御宇,开科举选拔天下有才能之人。
不限出身,不限四书五经,不限人数,非八股取士。
凡有才有能者,皆可被选拔!
因此,今年的会试人数,达到了空前的十二万!顺天府几乎要忙得猝死,但无人有怨言!这是盛世的表现!。
若朝廷无道,怎会有如此多的士子争先恐后,要朝见君王?
这是大明的盛世,天下人才,尽入皇帝彀中矣!贡院中。
翰林院特意开辟了原来六倍面积的贡院,以供考试。
士子络绎进入!考试严格无比,按理来说无法带任何东西进去。
但却有边角两院,考官面色僵硬,铁青色仿佛要赴死。
进入的两万士子,神色上看起来就带着一股粗野之气,甚至有伤疤、刺青。
腰间也鼓鼓囊囊的,像是携带了什么。会试如此严格,当然会有人仔细巡查。但今日,锦衣卫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