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说盛南伊有副七窍玲珑心吧,平时心思也算细腻敏感。
傅承屹却觉得她今天钝感力拉满,而他心头萦绕的那点不悦显得没有必要。
“黎聿喜欢孟澜……”这事显然超出她的理解范围。
两人上次在竹月湾还吵得不可开交,开车瞎闹,差点撞到她。
相传两人分居多年。
也不是什么相传,都成人尽皆知的共识了。
婚后,孟澜跟黎聿去了北欧,不知为何只身回国,从此两地分居。
黎聿鲜少回国,今天也是匆匆赶来。
进门后率先朝她看来,眼神与从前无异。
说黎聿移情别恋,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可这些同傅承屹讲不太合适,她正自行消化,傅承屹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没什么难理解的。一个男人会在什么情况下用那种眼神看一个女人,你还不清楚么?”
他们显然不在同一频道,盛南伊努力调到他的频道,“什么眼神?”
“我曾看你的眼神。”
震惊、心疼、纠结、遗憾,情感饱满到难以遮掩。
盛南伊没get到,又不像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是感慨:“男人真善变。”
进门才多久,就完成了从喜欢她到喜欢孟澜的巨大转变。
傅承屹有一下没一下摸她脑袋,语气轻描淡写,“不是男人善变,是人本身善变,感情善变。因为对方的言行突然上头突然下头再正常不过。
他喜欢你是因为从小接触的那些人里你最耀眼,想当然地会喜欢你。”
“那为什么喜欢孟澜?”
“或许他在孟澜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顾影都能自怜,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同样爱得无法自拔,等得遥遥无期,惺惺相惜也不是没可能。”
和筱莹跟她描绘过这种感觉——那一刻,在茫茫人海接收到唯你能解的信号,产生灵魂共鸣。
她没有过。
没有顾影自怜,也没有求而不得。
哪怕误会傅承屹喜欢乔雅昕,依然对乔雅昕嗤之以鼻,哪儿哪儿都比不过她。
她从来不会因为傅承屹“移情别恋”而觉得自己不够好。
优渥的家境和极度的宠爱给了她足够的底气,她活得自信张扬。
盛南伊拱了拱身子,在他怀里找到舒服的位置。
缱绻的发铺在男人身上,搅得他心痒难耐,把她压在身下亲了一会儿才道:“你想,黎聿原本可以趁机了断折磨彼此的婚姻,及时止损,为什么会愿意付出这么大代价保她?
如果没有感情,他会愚蠢至此?他逼你还人情,或许也是想给先前的感情画上句号……”
“算了,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才懒得理。”她想了想又道,“傅承屹,你别找他们麻烦,我不想欠他。
这个孩子是很可惜。虽然这件事是诱因,但我们俩也要负责。
我们不信任彼此,遇事缺乏沟通,互相猜疑,这样只会把对方推得更远。
你也知道我身体没那么好,情绪再糟糕,即便没有孟澜从中搞鬼,孩子未必就能保得住。”
“我的错。”傅承屹满是歉意地吻她手指,“教训刻骨铭心。”
两人抱在一起,为孩子唏嘘。
“傅承屹~”她突然喊他,嗓音软软糯糯,抬头亲在他下巴上,细白的手臂勾住他的颈,“我想要……”
这个调子勾得人什么坏心思都出来了,他身体蓦然一僵,嗓音低哑,“盛南伊,你每次遇到不开心的事情都要靠这个发泄吗?那我不在你身边的那几年,你都是怎么宣泄的,嗯?”
红唇抵在他喉结上反复研磨,炙热的气息激得皮肤震颤。
“有跟没有能一样吗?”
他掌住她的后颈,坚决抵制诱惑,“流产后至少要过三十天才能同房,盛南伊,你有没有常识?”
她趴在他身上,仰头,“我以前又没流产过,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