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短短半天的时间而已，但这些接踵而至的消息却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一次又一次地猛烈冲击着她们的内心。

就连一向“稳重”地柳欣艳也秉不住了，她的脸上原本的平静和镇定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震惊和困惑。

毕竟沈嘉年可是当初将她从合欢宗解救出来的人之一啊。她一直将沈嘉年视为自己的救命恩人，对他怀着深深的感激和敬意。她怎么也难以想象，这样一个曾经给予她希望的人，竟然是合欢宗的共犯。

如此一来的话，她先前调查的那些原本看似毫无厘头的事情，这下也都能够解释得通了。果然这世间的人都如此丑恶与贪婪，正如母亲曾经说过的那样：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她的内心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剑狠狠地刺穿，疼痛和困惑交织在一起，让她的情绪变得极为不稳定。她开始怀疑自己过去所相信的一切，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步从霜瞧见柳欣艳那痛苦不堪的模样，内心也随之猛地一紧。她深知当年是沈嘉年和申屠尚将柳欣艳救出的，他们自然是柳欣艳为数不多心存敬重的人，此次事件对她的打击必定极大。

于是她也全然不顾还有其他人在场了，更不再忸怩作态，迅速地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了柳欣艳，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夫人别担心，你还有我呢，师妹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永远都不会背叛你的！”

柳欣艳听到这番话语后，从那痛苦的情绪之中缓缓地回过神来。

对啊，自己还有师妹呢，虽然这世间之人大多如此丑陋不堪，但是还好有师妹始终在自己的身边，这样她便已然知足了，为何自己还要如此贪心，奢求其他事情也都要依照自己的心意发展呢？

柳欣艳很快就想通了，紧紧地回抱住步从霜。

“你说什么！”沈佳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只觉得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瞬间袭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微微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她的内心充满了震惊和恐惧，她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她一直以来都以自己的父亲为骄傲，父亲在她的心中是一个无比高大和正义的形象，是她人生的榜样和指引。

现在却突然被告知父亲可能是这一切的共犯，这让她的世界瞬间崩塌。

袭志行看到沈佳宜那摇摇欲坠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担忧和同情。他急忙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沈佳宜的肩膀，开口问道：“表姐，你所说的这些事情可是事关重大啊，你可有确凿的证据？”

龚素梅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那册子的纸张因为长时间的保存和携带，已经有些微微发黄发灰。

册子上面写满了各种名讳，这些名讳用不同的颜色标注着，显示出它们之间可能存在的某种差异或者分类。

由于那册子的纸张是由一整张精心折叠在一起的，龚素梅小心翼翼将其在那半坍塌的桌面上缓缓铺开，其展开后的面积竟然足足有一张桌子这般大，上面的字迹密密麻麻，宛如一群拥挤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