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里的记忆？

这里是数百万年前发生的事情？

“不用，我想看看。”

“好。”

身旁，一道房屋倒塌，却没有实打实的砸到阮欣身上，而是从她身体穿过，阮欣看着被屋子压倒在下的小孩眉头微蹙。

他的小腿都被火柱带着燃烧，嘴里发出疼痛的哀鸣。

下一瞬，他的身上一轻，他还没来得及惊喜自己被人救了，头颅便被一只巨型的怪物的含在了嘴里。

阮欣看着涂里口腔闭合，垂下了眸子。

这里只是一段记忆，她无法去改变什么。

“蠢货！鬼王都说了不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一道尖利的女音自阮欣身后响起，阮欣回头，一位体态姣好的红衣女子跃然眼前，她眉目森寒，容貌虽美却让人感觉到过度锋利的不适。

同样一身红衣，可在妖灵身上却是肆意明媚的张扬之意。

“快走！一会那灵剑宗的人又要找上来了！”

话音刚落，整个村庄都安静了下来，大火转瞬而灭，那女鬼明显的紧张起来，带着涂里便想直接遁走。

可它们的身体却仿佛被东西压制，僵立在原地。

一道鹅黄色的身影从上空踱步而下，最终落向地面，阮欣看着朝她靠近的女子，指尖微蜷。

她见过这人的石像。

神女——赤华。

此般离得近了，她的面容神态清晰的落入阮欣眼底，当看见赤华眼底掩藏的疲惫时，阮欣微顿。

书中记载，这个时期灵界还未形成完善的抵御机制，十二鬼将在四处兴风作浪，灵界众人虽倾巢出动，但鬼界却像生长在地底的根茎一般延伸各处，总能找到对凡界下手的机会。

赤华看着地上的无头男童，鲜红的血液蔓延在他身下深深刺入神女的眼底，似乎是在嘲笑她保护不力。

剑刃出鞘。

她未多说一言，锐利的尖芒直取鬼物眉心，可对方却丝毫没有迎战的意思，所有的鬼力汇集，它们撕裂空间抽身离去。

神女正想追上，可周围回荡着的百姓哀鸣声却让她顿住脚步，她必须留下来，减小伤亡。

阮欣的眼前在晃动，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涂里并未看见，所以眼下要转变场景了。

可她心下却陡然明白，为何灵鬼大战持续的时间这般长，死伤这般惨烈。

正道之人要顾及的东西实在太多，而眼下的神女俨然还没有学会在两只害人不断的鬼物和一城百姓的性命间做出取舍。

于旁观者而言，杀掉两只鬼将的价值肯定要比救下一个村落的百姓价值高。

可赤华身在局中却无法视而不见。

所以她挣扎，也痛苦，神像上那个肆意妄为模样的女子在此刻也显得如此疲惫无力。

“属下参见鬼王。”

阮欣看着高坐上隐入阴影里的身影，不管她怎么看都看不清它的模样。

“鬼王大人，涂里又私自去袭击村庄，此般还将那赤华引了过来！”

后芊咬牙切齿的告状，身旁，涂里威胁的眦了眦牙。

似乎是听到了感兴趣的名字，那鬼王微微坐直了身子。

“赤华？”

他哼笑一声。

“你们倒是跑得快，能从她手上跑掉。”

后芊得意洋洋的仰头。

“若是平日里被她遇见了还真不一定，可谁让她装模做样，摆出舍不下那一村百姓的模样。”

“正道之人就是虚伪，天天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后顾之忧。”

鬼王轻轻的扣击着椅面。

“可看见白於？”

“并未。”

后芊恭敬伏首。

“属下确定只有那赤华一人出现。”

鬼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平日里，那白於可是不离赤华寸步，能让她们分头行动，看来我们给她们添了不少麻烦啊。”

大殿内，回荡着它们得意洋洋的笑声，阮欣咬了咬牙。

可恶，居然不是桀桀桀桀桀的笑声。

话本子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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