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崽崽嘴巴鼓鼓囊囊的,跟只小仓鼠一样,压根顾不得其他。
而此时。
二楼,如长廊半尽头的厢房内。
离开的女鬼,赫然便在其中。
她微微仰头,看着墙面悬挂着的巨大画像,面色悲泣,喃喃道:“萧郎,百年已过,沧海桑田,我以为我只要足够冷血无情,就能够忘掉那短暂的缘。可……”
她发现她错了。
有些事情,有些回忆,过往的美好,即便你想要刻意去忘却,也会深深埋藏在你的心底。它就像是梦魇般在午夜梦回时,时刻缠绕着你,无法拔除,也无法平息。
她想,当年要是没有发生那件事情,她跟萧郎的孩子应该也会像那两个小家伙一样可爱吧。
青葱般的指尖,轻轻触碰着没有温度的画作,女鬼早已泪流满面。
却在这时。
砰砰砰!
急促又强烈的敲门声猛然响起。
像是专门用来负责提醒女鬼一样,底下正在风卷残云的两只仓鼠崽崽,置若罔闻,并没有任何反应。
见崽崽们还在好好吃饭,女鬼收敛好情绪,将悲伤压在心底。然后冷若冰霜的气质,顿时喷薄而出,身影一闪,便来到门外。
酒楼外。
满脸苦相正敲着门的老大和老二,眼底深处都埋藏着畏惧。
他们是白家人!
在这葬鬼城内,仅此一条,便拥有着无上的地位。
但要真面对这位主,他们心里多少也是有些忐忑。
毕竟有鬼,她是真敢杀!
就像是当年那所谓的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前任城主!
唰!
血光闪过。
屹立虚空的身影,高冷、凌冽,似千年冰山上的雪莲,飘荡着的红色修袍,荡出片尸山血海来,骇人眼眸。
“我和白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女鬼看向他们,淡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死鬼:“今日过界前来,若无合理的理由,那你们便留在这里吧。”
两鬼一听,冷汗唰一下就出来了:“嫁衣,我们是封大老爷的命令来这儿办一件事儿。”
“办事?”嫁衣女鬼黛眉轻蹙:“我可不觉得,我和你们白家能有什么事可以办的。”
嫁衣女鬼还没有意识到这两鬼其实是为崽崽而来的。
老大心一横,死就死吧:“我们是来将几件东西交给你酒楼内的那两只崽崽的!”
话音刚落。
轰!
血色波浪震荡而来,顿时就将其打飞数丈之外,轰然残缺的身形深埋地底,扬起一片尘埃。
嫁衣女鬼缓缓收起衣袍,冷漠看向已经被吓傻在原地的老二:“怎么?你也是为此事而来?”
老二直接就傻了。
万万没有想到,外界对于嫁衣的评价竟然如此保守。
她不是疯,简直是在发癫。
要知晓,他们可是白家人,尽管不是嫡系族人,但在外行走,也是代表着白家的颜面,她怎敢如此动手?
真就不怕白家派鬼来剿灭这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