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渺儿端起茶盏,仰头喝了下去。
茶水已经有些发凉了,在冬日里更是冷得快,混杂着粉末,苦的厉害。
喝进去,流进喉咙里的一瞬间,楚渺儿的心也稍微的安定了些。
她深吸了一口气,轻声的将茶盏放在桌子上,回到了床榻上去躺着。
盖上被子,楚渺儿还悄悄的转头看向萧北宸。
瞧见并未惊动他,楚渺儿黯然松了口气。
次日,萧北宸依照惯常前去上朝,楚渺儿早早的起身,打算替他整理衣袍。
本来要从床榻上下来的,可没想到,肚子一阵疼痛,感觉十分轻微,不足以让楚渺儿起不来身。
楚渺儿强忍着不适的感觉,刚要下来,萧北宸便转头吩咐说:“不必起身伺候本王穿衣了,好好躺着,再睡一会儿。”
听楚渺儿微微愣了一下,这是萧北宸头一次如此同她说话,以往不管楚渺儿怎样,都还是要依照身边贴身婢女的规矩来伺候萧北宸的。
楚渺儿有些不适应,呆愣了一会儿。
看到楚渺儿没有反应,萧北宸扯起嘴角,走到了楚渺儿的身旁。
“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昨天晚上又辛苦一夜,好好睡一会儿,补补觉。”
看到近在咫尺的萧北宸,楚渺儿脸颊微微粉润了些。
她羞涩的垂下眸子,点了点头,伸出纤细素白的手指,替萧北宸整理了一下身前的衣襟。
“那奴婢就在府里乖乖等着王爷回来。”
萧北宸点头亲了下她的额头。
直到萧北宸离开,楚渺儿都有些恍惚靠在软榻上面,她沉沉的叹了口气。
明明对她没有情意,却总是装得如此深情以待。
若非看透了萧北宸的本性,恐怕这会儿她早就心猿意马,满脑子都惦记着他了。
萧北宸出府,楚渺儿并未过多躺着,肚子上的症状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楚渺儿穿好衣服就朝外走去了。
今日一整天,她都在摸清府内的所有状况,只装作是悠闲散步偶然间记下来的。
也不敢过多的去探查情况。
唯恐她的这些行为会被萧北宸的眼线发现。
想要离开王府,必须得摸熟王府的路和所有值夜的规矩。
不能够急于一时。
这也是她从王府逃离的唯一机会了。
等大概将所有的路都记下以后,楚渺儿这才转身回去。
之前她虽在王府待了三年,跟在王爷的身边,可那个时候她眼里只有伺候王爷,照顾王爷。
王爷便是她的天了。
她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更别说是将王府摸熟了。
她也只记得一些常走的路罢了。
如今这么一看,倒是有好多东西她以前都不知道。
月湖端着汤药在屋内等了半天,才看到楚渺儿回去。
“渺儿,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楚渺儿没有同月湖说那么多。
她要逃离王府的事情,说不定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惹怒了王爷。
所以,月湖还是少知道为好。
东窗事发时,也不至于连累了她。
楚渺儿将房门关上,把自己所有存的钱都交到了月湖手里,只留下了一小部分。
“月湖,这些钱你先帮我拿着。”
知道月湖不会要,所以才寻了这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