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点也不轻柔,秋冬的风就是那么锋利又无情。
路白僵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无所遁形。
如果时间停止在这一刻,路白会选择逃跑,他要藏起来,把自己所有的情绪藏起来。
他忽地笑起来,“这么严肃干什么,我摔得严不严重我自己知道,回去贴个创口贴就好了。”
他不想谈论任何其他的话题。
不想别人可怜他,更不想时清可怜他。
她没必要,完全没必要可是看着她湿了眼眶,自己一点也装不起来。
他以前还可以调笑着愤怒着说些不着调的话,现在完全说不出口。
因为看着时清那双眼睛,他总觉得时清在把他看透。
这种感觉让他不处躲藏和隐蔽。
她见过自己的狼狈,也蹲下与他平视。
从她走进那个黑暗的房间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在时清面前无法躲避了。
时清看着路白,瞧着他的表情,想知道他为什么还是如此轻松地说着这些话。
街道上人少,两个人都在克制着情绪。
也对,他除了这么说还能怎么说,告诉他,他过得一点也不好然后呢,她可怜他安慰他,这不是他需要的,也不是她能做到的。
“陆白……好……”
时清笑了一下,“你没事就好。”
路白点点头,没回应。
时清憋着挺难受的,每一次她不能和路白说什么,除了不尴不尬地聊天,她什么也做不了,无力感太强了。
“……你下个星期回来考试吗?”
“来。”
“回来上课吗?”
“上课。”
“我们班?”
“嗯,我们班。”
……
周一周二连着两天赶着时间把9门课都考了,直接把所有学生累到虚脱。
陈宇航站在三班教室门口,袁静婷蹦跳着从外面回来,“陈宇航?你找时清啊?”
陈宇航见袁静婷脸熟,点点头,“她好像不在教室,我没看见她。”
“时清出去了,在操场上呢。”
操场?陈宇航往那个方向看过去,“她去操场干什么?”
“练八百啊,她太差了,路白在那教她呢。”
袁静婷自己也刚刚从操场回来,热了一身汗,就想进去喝口水,顺便把时清的水壶给她拿过去。
路白?路白回来了?陈宇航眼里闪过疑虑,“你们班路白不是退学了吗?”
“没有啊。”袁静婷回答得特别直接,“我们昨天晚上还一起写作业呢,他就是在家休息了几天而已,不和你说了,我都要渴死了。”
扔下这句话,袁静婷就往教室里跑,去拿自己的水杯灌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