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行点头,“我认识此次主办的按察使江承,要想将爹他们救出来,我们必须在新县令来之前解决此事。他们如今确实触犯了律法,要想让县衙将爹他们放出来,我们就要将事情变成他们没有违反律令。”
这话有些绕,程棉棉却敏锐地抓住了线头,“此事的症结在于夏英的卖身契在冯家,冯家一口咬定她是逃奴。若是夏英已不是冯家的家奴,那他们便没有违反大旻律。”
见周宴行看着她赞许点头,她接着分析道,“要想将夏英的卖身契拿回来,还要从冯泰那里下手。如此看来,我当初给冯泰下那药还真是下对了。若我以解药为筹码,我就不信冯家不松口。”
周宴行听完却是皱眉,“这未免有些便宜那冯泰了,他当初做出那事,我没有当场杀了他已是轻的。”
程棉棉狡黠一笑,“我是说要给他解药,这解药确实能让他当场好起来。可这药能管多久,又有什么副作用,可不是他说了算。”
周宴行神色这才缓和了几分,程棉棉道,“既如此,那我今晚便将解药做出来。明日我们先去探视我爹和夏英,再约冯泰见一面。”
“我同你一起去见他”,周宴行不容拒绝道。
程棉棉点头,她微微吐了口气,原来周宴行所说的办法就是这个。
怪不得他要先解决何县令,若是如今掌管县衙的仍然是何县令,以他们和李家的关系,就算冯家愿意与他们和解,撤掉状纸,李家只怕也不会轻易罢休。
也是因为如今代管县衙的是周宴行认识的人,他们才能钻这个空子,争取在新县令来之前将程父他们先救出来。
突然她鼻子动了动,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糊味。
“我的药……”,她慌忙转身朝屋内跑去。
周宴行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嘴角不自禁扬了起来。
好在程棉棉发现得及时,抢救回了给程母熬的药。她将药端到程母房中,同程母说了明日便能去探视程父的好消息,还有他们已经想到办法救程父出来。
程母喜极而泣,连连点头,“这就好,这就好,娘明日和你们一起去看你爹,也不知他在里面可有受刑。”
程棉棉不赞成道,“娘你的病还没好呢,你这样怎么和我们一起去,我看娘你还是先把药喝了。”
程母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带着几分期盼和小心道,“我今日好好睡一觉,明日病就好了。”
程棉棉有些好笑地点点头,扶程母躺了下来,见她闭眼休息后,就离开了房间。
次日一早,程棉棉便准备好了两大食盒的饭菜和衣服被褥等日用品,和程家众人一起去县衙探视程父和夏英。
他们这次进去的十分顺利,未遭受衙役的阻拦,待到了关押程父的牢房,程棉棉微微皱了皱眉。
这县衙狱中的环境实在有些糟糕,阴暗潮湿,还散发着阵阵腥臭味。
她必须尽快将他们救出来,在这样的环境下待的时间长了,就算不受刑罚,人也容易生病。
程父看到他们十分惊喜,程母有些着急地扑了过去,通过栏杆握住了程父的手,“你瘦了,他们可有为难你,你可有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