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涛疯了以后,从帝都美术学院离职,成了一位孤寂的画师。
这些年他流浪全国各地,一个人踏遍他和爱人曾经去过的地方。
他边流浪边作画,做的那些画除了卖几幅维持生活外,其余的全都烧了。
他衣衫不整,长发飘飘,在外人看来他是一位疯子,精神病患者,但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悲凉,孤寂。
他将对爱人的愧疚与爱倾注于画中,费尽心血完成一幅巨作后,又毫不犹豫的点燃了,看着熊熊火焰和燃烧的灰烬,他仰天长啸,泪流满面。
苍天就是这么无情,让痴情人受尽折磨。
这些年可能是年纪大了,他的精神变的稍微正常了一点,回到项城老家,一个人生活。
但他不与人沟通,闭门谢客,不管谁去访问都会被拒之门外。
今天他之所以出山,是因为新郎是他爱人的远房侄子,他一心想求一幅画,在白涛的家门前守了两天两夜。
白涛看在他是她爱人远房侄子的面子上才勉强同意婚礼当天为他们作画。
周屹桉牵着俞夏到的时候,白涛正在作画。
一对新人穿着华丽的礼服正襟危坐,表情非常严肃。
白涛目不转睛的盯着画板,手不停地描描画画,神情异常专注。
见周屹桉来了,白涛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下等一会儿。
门外。
看着周屹桉自然而然的牵着俞夏的手走进画室,一桌子的人面面相觑,沉浸在不可思议的离谱场景里。
姚清非常享受的看着沈可悦吃瘪的表情,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她就是口中的农村姑娘,丑女,她确实不是怎么漂亮,但比你好看十万八千里,我劝你,以后嘲笑人的时候至少先拿镜子照照自己的模样。”
沈可悦:“……”
她没有想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人竟然是周屹桉的夫人。
更没有想到他们快要离婚了,还手拉手,看起来十分恩爱。
画室里,俞夏激动的不行,偷偷的给周屹桉发信息问道:“你是怎么认识白老师的?”
刚才白涛看他的眼神好像他们非常熟悉一样。
周屹桉回信息,“不算是认识,白老师欠周氏集团一个人情。”
“什么人情?”
周屹桉解释道:“当年他的爱人失踪以后,搜救队找了很久没有找到,搜救队放弃以后,白涛找到周氏集团,希望周氏集团能帮帮他,当时父亲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使用公司最先进的探测设备,调用工作能力最强的人找了两天两夜,终于找到他爱人的尸体。”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看着周屹桉的信息,俞夏的眼圈红了。
她没有想到白老师和周氏集团还有这点渊源,这其中充满心酸和遗憾。
不过……
他是怎么知道她喜欢白老师的?一直把他当做精神的救助者?
她用眼睛问他。
周屹桉眼尾轻挑,带着一丝揶揄,小声的说道:“你喝醉的时候曾经指着白涛的画说这是你爹的画,你要以他为榜样,勇敢的画下去,你难道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