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蛰面无表情地起身出门,水母触手还摸了一堆办公用品,还有几根要往翟萨身上捆,被后者灵敏地躲过了。
翟萨翻到一边,瞪着谢阳蛰的后背,问道:“你突然偷袭我干嘛,关小黑屋啊?”
“去加班,把该弄的都弄了,连基础数据都没有,我拿什么给你弄新一期的计划表。”谢阳蛰停在门口,转头与翟萨对视,“你是总教官,再想偷懒也要过来帮忙。”
“早说嘛。”翟萨乐呵地跟了上去。
她看着谢阳蛰空荡荡的肩膀,张嘴微微探出舌尖,确认没闻到蜈蚣的土腥味又好奇道:“谢阳蛰,那大蜈蚣呢,你终于扔了啊?”
言语间有些兴奋,似乎期待谢阳蛰能回答是的,可事实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只听谢阳蛰淡淡回道:“江旭抱着茉茉去超市大采购了,他想测测茉茉喜欢吃什么零食。”
翟萨:“”
有点同情那大虫子,还不如之前给她当夜宵吃了。
这批参加特训的异能者一共不到二十个,可因为谢阳蛰需要详细数据比对才好制定新一期的训练计划表,所以等最后一人完成检测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检测项目非常详细,从体能,速度到爆发力,持久力,甚至连使用异能的精细程度都要进行测试。
本就训练了一天的新人们此刻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一个新人强撑着似有千斤重的眼皮子艰难看向翟萨,忐忑地问:“教官,我们今天能不能”
想也知道这新人要问什么,翟萨指着谢阳蛰,“看他别看我,现在他说了算。”
新人艰难扭头,绝望地看向谢阳蛰,看着对方冰冷的面容就差哭出来了。
“可以。”谢阳蛰看着检测报告,“检测结果比我预计的要好,放你们一天假,都好好调整一下,明天开始新一期训练。”
话音落下,不少新人直接“咣当”一声躺到地上,连问话的新人也眼睛一闭当场睡着了。
谢阳蛰用水母触手拦住觉得情况不对要跑路的翟萨,“别跑,一起把新人搬回宿舍,不然”
“是是是,我搬还不行嘛。”翟萨无奈认命,顺手抱起一个女生朝外走去,“女生交给我,男的你负责啊。”
谢阳蛰看了下满地躺得歪七扭八的男生,用水母触手缠在他们腰上,搬货似的,一趟就搬全带走了。
几分钟后,翟萨把全部女生也安顿好,从宿舍出来和谢阳蛰汇合,调侃道:“谢阳蛰,这次突然好心放他们休息一天啊?”
谢阳蛰推了下眼镜,“因为正常训练的话,三小时我弄不出新的计划表。”
翟萨又道:“既然都休息一天了,那我们现在”
谢阳蛰冷漠无情地打断翟萨,“不可能,除非你想自己写计划表。”
“不解风情的臭男人。”翟萨气得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喊道:“谢阳蛰,计划表,明晚给我啊。”
谢阳蛰应了一声“知道了”,快步朝停车场走去。
片刻后,一辆车快速驶出总局大门。
凌晨的车道宽敞空荡,谢阳蛰开车很快就到达目的地了
——一个位在郊区的废弃工厂。
他拿着检测资料和笔记本电脑开门下车,朝工厂深处走去。
这个工厂非常破旧,谢阳蛰每走一步地上都会掀起尘埃,皮鞋也在地上印下一个又一个鞋印。
上方的棚子破了好几个大洞,铁片坠在缺口的一点上轻微晃动,不知何时会突然砸下。
月光透过缺口照进来,照在谢阳蛰身上,照亮他的脚印,也照出了另外几道脚印。
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又或者有什么人在近期来过。
片刻后,谢阳蛰推门进入一个房间。
房间里灯开着,老旧的灯泡昏暗无比,还时不时地闪几下,
异能者的视力比普通人好上不少,谢阳蛰的眼镜也只是个装饰品,靠着这点昏暗的光线他能清楚看到屋内的一切。
房间不算空,角落堆了不少杂物,中间靠前的位置放了把椅子,椅子很干净,和破旧的工厂格格不入,而正中间的地板上还躺了一个女人。
女人手脚都被绑着,她像是被困在什么可怕的噩梦中,口中不停发出痛苦的惊呼声。
谢阳蛰走到女人面前,用水母触手蛰了自己一下,一个注射器和一瓶药凭空落到他手中。
他用水母触手卷着注射器,将药剂注射到女人体内,然后面无表情地坐到椅子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写计划表。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猛然清醒过来,“这这是”
她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只能下意识仰头看向面前的谢阳蛰,颤抖地问:“你你又是谁”
谢阳蛰将电脑合上,用水母触手将其放到【死狱】中,垂眼看向女人,淡淡道:“你无需知道我是谁,我问你刚刚那滋味好受吗,倪艺珊女士。”
名叫倪艺珊回想起刚刚那可怕的灼烧感忍不住颤动起来。
她像被放在一团无形的火堆里,烈火灼烧了她的五脏六腑,连皮肉都疼得可怕。
可偏偏这火是无形的,她的皮肉依旧完好,死不掉,也活不成,只能火中反复挣扎和哀嚎。
“不”倪艺珊看向谢阳蛰,尽可能地扬起身子,轻轻摇着头,“不要,我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求求你放过我,你绑架我是为了钱对吧,我老公有钱,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只要你打电话过去他肯定会交赎金的,他”
她支不住地摔在地上,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流了下来,“你在绑架我之前一定调查过吧,他很爱我,他可以为我付出一切,你要赎金他肯定会给的,我求求你呜”
倪艺珊长得很好看,有种魅惑勾人的美,此刻哭红脸后,变得更加楚楚可怜,像一朵饱受风雨折磨的娇花,迫切需要他人的呵护。
无论倪艺珊怎么哭,谢阳蛰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半点变化。
直到倪艺珊哭到筋疲力竭,谢翊川才再次开口,“你肯定他会救你,究竟是因为他爱你,还是因为你是解淮希的生母呢?”
倪艺珊僵住了,对方冷淡的声音继续从她上方传来。
“看来你自己也很清楚,解宽游不爱你,他只是需要一个女人替他生下一个儿子。”
“这个女人需要年轻,有一定姿色,爱慕虚荣和金钱,没什么良知和底线能被轻易诱惑,不过不能太聪明,太聪明的不容易掌控。”
“他会娶你是因为你是解淮希的生母,他会对你好,则是因为他要维持自己的完美人设,不过”
话音一转,谢阳蛰又道:“你比他预估的聪明些,能看出他不是真心实意地爱你,你们之间的一切只是一场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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