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司随口问道:”端木楚秋?”
庄一醉点了点头,“端木家的情报网超乎你想象,而这部分是楚秋负责的。”
说着,他不忘自夸道:“有很大一部分还是我收集的,尤其是那些难以被常人查到的灰色情报。”
因为这句话,颜司改变了快速赶往汇安市警局的想法,还刻意拐弯绕了个远路。
庄一醉和端木楚秋相熟,端木家的情报网还有一份来源于他。
常理来说,救庄一醉这件事完全该由端木楚秋来做,可端木随却刻意让他来做,甚至还找了个正当理由让庄一醉和他待上一段时间。
如果这事换做其他人,颜司必然不会多想,但端木随那人的心机很深。
就目前来看,他通过庄一醉知道了侯涅生和许明渊的一段隐秘往事。
除此以外,庄一醉和端木楚秋有很深的关联性。
恰巧几天前,端木随和他说过遇到什么麻烦事可以让端木家来办,联系人就是端木楚秋。
换一个角度来说,颜司可以通过庄一醉来了解端木家势力的具体情况。
端木随这哪是怕庄一醉太弱了,让他顺带保护一下,分明是找个由头塞了个人形情报给他。
想到这里,意识到自己又被端木随算计的颜司直接气笑了。
庄一醉已经发现这不是去汇安市警局的路,又听到颜司这声意味不明的笑,吓得当场将手搭在门把上,做好下一秒就跳车逃跑的准备。
“你”庄一醉无比忐忑地提醒道,“我先说好啊,端木随那小子心脏,你冤有头债有主,被算计可千万别拿我出气啊。”
颜司:“”
看样子这小章鱼被算计过很多次啊。
他怕拖的时间太久罗毅会问,也懒得兜圈子了,直言问道:“庄一醉,跟我具体说说端木随他们的事,这些你应该很了解吧。”
已经准备跳车的庄一醉愣了下,然后立马瘫回副驾驶座上坐好,“就这啊,你早说嘛,害我他,不,害我吓了一大跳。”
他想了一会儿,道:“一开始我挺讨厌端木随的,会上他这条黑船也是忽悠和威胁的成分居多,其实到现在我还张口闭口地骂他,但”
他顿了顿,有些认真地说道:“有些时候我挺佩服他们的,至少换我在那个位置上,我做不到他那样。”
颜司疑惑地“嗯”一声,没再继续说话,听庄一醉缓缓讲述着。
庄一醉是子承父业,他名字也是他父亲起的。
拨云见日终有时,一碧万顷醉晴空。
无论怎般黑暗,总会等到云开雾散,重新见到光明之时。
小时候,庄一醉没有执着于曝光那些不可见光、不为人知的黑幕。
可直到他父亲被人蓄意开车撞伤送进医院,而那一送就是永别。
庄一醉赶到医院时,只收到一张冰冷的死亡通知书。
几天后,庄一醉又拿到一个小小骨灰盒。
几个月后,撞他父亲的司机入狱了,可庄一醉清楚真凶还没落网。
他知道是谁拿钱买凶,让人开车撞死了他父亲。
可对方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不止没有落网,甚至靠着捐款公益项目和各种营销东山再起了。
从报纸上看到对那人的赞誉后,庄一醉才真正走上了社会记者这条道路。
可那时候,比起什么伟岸无私的公众利益,庄一醉更想追求的是曝光后快感,看那些有钱有权之人从顶端跌落的快感。
钱为权敛财,权替钱开道。
官商勾结,自古不变的道理。
他们将大部分财富掌握到自己手中,甚至还贪婪地要榨取更多利益。
因为庄一醉的父亲阻挡他们榨取更多利益,所以庄一醉的童年非常糟糕。
收了钱的混混、拿了好处的老师、不理解的邻居有数不清的刁难在等着他。
有钱,有权之人高高在上,他们随口一句话、随便撒点钱就能轻易毁掉一个人的人生。
庄一醉厌恶这些人,在父亲死后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那些年,他发疯似的想要将他们拽下来,直到他碰上了端木随。
在书房的第一面,端木随就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可他不喜欢这个少年,因为对方钱权皆有,处在一个可怕的极高位上。
即使端木随让静崇疗养院查封和倒闭,庄一醉也没对他生起半点好感,更别提和他打交道了。
因此侯涅生让他去找端木随时,他不止没去,还借机逃跑了。
庄一醉会逃、更会藏,不然不会爆了这么多不可告人的东西出来还能安稳活着。
然而他刚跑了两天,就被人套麻袋绑到端木随面前了,甚至他连对方是谁都没看清。
因为全程被套着,所以一解开庄一醉就看到个装修极具古韵,没有个千百万下不来的书房,穿着睡衣的端木随坐在他前方的太师椅上。
端木随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平静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淡淡吩咐道:“可以出去了。”
话音落下后,开关门的声音响起,房间里只剩端木随和庄一醉了。
因为骂不了侯涅生,所以庄一醉把这段时间憋在肚子里的骂人话全都给了端木随。
他骂的面红耳赤,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可端木随全程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安静地翻看文件。
等他骂完好一会儿,端木随才垂眼看向他,不确定道:“你骂完了吗?”
不等他回答,端木随又淡淡提醒道:“说脏话这个毛病我建议你改改,否则你早晚哪天会因这点吃大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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