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会顾念廷心中所想,钟桦顺着说了出来。
“王爷俊朗貌美,气度雍容,兼有谦逊君子之行,莫说月溪郡主,换作天底下任何一个女子,皆不可能弃离王爷而去。”
顾念廷满意一笑,惺惺作态地摆了摆手。
“哎呀,三舅谬赞了,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毕竟是自己的外甥,钟桦虽有无奈,还是愿意宠着。
“我并无揣测王爷心意之举,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顾念廷被夸得沾沾自喜。
“多谢三舅赞许。”
“就事论事,三舅以为如何?”
钟桦沉而正色,认真回应。
“以我拙见,月溪郡主故意缺了几味药,就是在引导王爷广招天下医者。”
“重点不在医者,是否影响王府安危;而在于如此举措,似有调虎离山之嫌。”
“宁夫人所言极是,月溪郡主必定另有深意。”
“郡主心思,高深莫测,我无从揣度,因此只能建议,请王爷以逸待劳、静观其变。”
顾念廷不以为然。
“什么都不做,甚为不妥。”
“本王认为,这是一个绝妙的机会。”
“研想药方、与父皇做个交易,把密枢台换到本王手中。”
“那可是管理国库的地方呀,掌管天下之财。”
“只要有了密枢台,本王成事,便是胜券在握。”
“溪儿还是向着本王的,所以给了真的药方,成就本王的大事!”
听出了他被贪念左右,穆蓉在心里更是嫌弃,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
“王爷明鉴,宁云溪这是诱导之意。”
“若是随了她的步伐,专心致志地研想药方,被她趁虚而入,王爷打算如何应对?”
顾念廷不屑一笑。
“本王手下,谋士众多,让他们各司其职,盯紧防备溪儿,岂能看不住她一个小女子?”
“再者说了,善儿都没了,本王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纵然被她趁虚而入,再给宸王府放一把火,又能如何?”
钟桦沉思一会儿,灵光一现。
“封正台?”
“难道郡主意图在此?令王爷分心,她便可用计夺走封正台。”
顾念廷利刃目光,落眸而去,看向封正丞戚磊、封正相陶康平。
“你们有背离之心?”
戚磊、陶康平互望一眼,齐齐一礼。
“卑职不敢。”
戚磊恭顺伈伈。
“早年,得淑仪娘娘提点,卑职才有机会入仕八台,为王爷效命。”
“知遇之恩,铭记于心,卑职绝无背离之意。”
陶康平低首睍睍。
“虽然钟族身负重罪,但钟谏兄,于卑职而言,依旧是良师益友、知己难觅。”
“盛平初年,幸有钟谏兄惜护,卑职才能保全家族。”
“相惜之情,不容辜负,卑职忠诚心志,河山带砺、永世不移。”
顾念廷收起厉色,转向钟桦,微微一笑。
“三舅多虑了。”
“本王相信戚大人和陶大人的品行。”
钟桦耐心劝谏。
“月溪郡主智谋多变,不一定是策反两位大人。”
“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吧。”
“不如,我寻个名义,暂留封正台内,与二位大人一起,防备帝瑾王和郡主?”
顾念廷误解了他的意思。
“原来三舅还有入仕之心?”
“怎么拐弯抹角的,不愿直言呢?”
“你以祁则意的身份,参加州牧台的会试,只要顺利名列前茅,本王便可引荐,令你任职封正台,这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