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照到床前,二郎就被冯妈妈唤醒了。
冯妈妈把他抱到沈秀跟前时,二郎还打了个哈欠。
沈秀看着依偎在冯妈妈怀里的二郎,朝他招招手:“今日我让人做了你爱吃的肉末蛋羹,等到了学堂,你要好好读书,千万别跟先生顶嘴,知道吗?”
二郎还有些迷糊,他平时起得都比现在晚,突然这么早被叫起来,难免有些不精神。
冯妈妈心疼他这么小就去上学堂,端着蛋羹就要喂给他吃。
沈秀本来想说让二郎自己吃的,可是看冯妈妈的神色,又把话咽了下去。
今日是二郎第一天上学,就让冯妈妈喂这一次吧!等二郎上学以后,自己再跟她好好说说。
二郎吃完蛋羹,又喝了半碗稀饭,便由景言陪着去府衙上学堂了。
临走前,沈秀还把景言叫去叮嘱了一番,无非是要他好好看着二郎,别让二郎在学堂淘气。
景言带着二郎走后,冯妈妈道:“要是郭文肯留在二郎身边就好了,他年纪比景言大一些,行事也更稳重。有他跟着二郎,我们也能放心不少。”
郭文在衙门历练了两年后,沈秀便把他派到了刘海身边做事。郭文经过两年的历练,人成熟不少,有他帮忙,刘海便想往南再走一走。
沈秀离京时,他们已经南下,如今应该到福建一带了。
如今冯妈妈提起郭文,沈秀便淡淡笑道:“人各有志,如今郭文在商队做的挺好,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我知道你心疼二郎,不过孩子不能太娇惯了。”沈秀道:“像是刚才,二郎可以自己走过来的,你非要抱他,吃饭的时候又给他喂饭,这样会把他惯坏的。”
冯妈妈本来想说,她从前照顾侯府的小主子时,都是这么照顾的。但是想到沈秀曾经说过的话,便道:“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冯妈妈都认识到错误了,沈秀也不会揪着不放,“二郎是你从小带大的,你自然偏疼他几分。不过我就怕大家都宠他惯他,以后把他养的脾气越来越大。”
如果二郎随了卫宴的性格,沈秀也就不会有这么多担心。但是这个儿子越长越不像卫宴,沈秀便得时时盯着,生怕一个放松,就把儿子养成纨绔子弟。
冯妈妈觉得沈秀有些过于担心了,二郎其实本性不差,从未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人,而且很爱护身边的人。
上次景言被景武欺负,二郎知道了,气得要找景武算账。
从这一点来看,二郎还是很让人疼的。
总之冯妈妈看二郎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几乎找不到二郎的缺点。
沈秀不由扶额长叹,这就是她为什么说二郎适合混官场,小小年纪就能把人哄得这么向着他。
冯妈妈这么疼他,一来是自己亲手带大的,二来就是二郎有张会说话的小嘴。
他知道冯妈妈疼他,平时在冯妈妈面前从来不吝啬那些好听话,每次都能把冯妈妈哄得高高兴兴。
至于景言就更不用说了。
景言和其他人比起来,已经算是心思灵活的了。可在耍心眼这方面,有些东西是靠天赋的。
二郎尽管年纪小,可是已经能把景言耍的团团转了。
上次景言被景武欺负,二郎口口声声说要找景武算账,可是被冯妈妈一拦就不提这事了。
沈秀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只是说说而已,根本没想着付诸行动。
可偏偏景言就吃这一套,当时因为二郎的那几句话感动的不行不行的,后面几天就差没把自己变成板凳让二郎坐上去了。
现在冯妈妈重提旧事,沈秀只觉得哭笑不得,二郎这是把所有人都骗了。如果他不是自己亲生的,恐怕连她也能骗过去。
沈秀是尽管自己有时候跟人相处的时候,会耍一些心眼,可她其实更喜欢卫宴那种行事光明磊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