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冬去夏来。
转眼卫宴在玉山县已经待了三年,这三年内,卫宴励精图治,不仅把玉山县治理的蒸蒸日上,还赢得了百姓的民心。
而沈秀靠着名下的产业和商队,不仅能负担绣行、武行以及慈幼局的开销,还净余十几万两银子。
只是她一贯奉行低调的原则,尽管手里有不少银子,可从来不铺张浪费,吃穿用度也不甚讲究。
在二郎的教养上,沈秀更是从小就告诉他,家里的每一分银子都来之不易,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都不能浪费。
她不求二郎能有多大出息,但绝不能让儿子长成败家子,那样自己就算有再多产业,也不够他败的。
在这一点上,卫宴和沈秀是同样的想法,儿子可以没有出息,但绝不能好吃懒做。
为了锻炼儿子的意志,二郎满三周后,卫宴就开始带着他打拳,当然二郎那么小,好多动作都是学不会的,但是卫宴要他从小养成这个打拳的习惯。
除了每日打拳,二郎在吃饭穿衣上也要自己动手。
事实上,在二郎满三周后,卫宴就不让冯妈妈带他了,二郎多数时候是由景言陪着玩耍的。
景言是男孩子,尽管心思灵活,但也没冯妈妈那么细致。二郎跟着他玩耍,当然不如跟着冯妈妈时被照顾的那么精心,可是他生病的次数倒比跟着冯妈妈时少了一些。
冯妈妈本来还想劝沈秀,二郎还是太小了,不能那么早放手。可是沈秀把这件事跟她说了以后,冯妈妈也无话可说了。
沈秀知道冯妈妈是心疼二郎,不过惯孩子没有好处,在某些方面,冯妈妈受了侯府的影响,认为孩子都应该娇养。
可孩子娇养会出很多问题,沈秀不愿意让二郎从小长于妇人之手,那样对他没有太大好处。
她更愿意让二郎跟着景言,只要不惹祸,他们两个人在府里想怎么疯跑就怎么疯跑。
沈秀自己经历过一个很快乐的童年,同时也知道童年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因此就想让儿子在上私塾之前好好玩个够。
卫宴在这事上就与沈秀有分歧了,他想让二郎尽早开蒙,最好在上私塾之前就把《百家姓》和《三字经》背熟。
只是二郎自从过了两周岁以后,就对认字和学习不感兴趣了。他现在只想着玩,每天最热衷的事情就是追着景言跑。
沈秀不想勉强儿子,同时也觉得儿子太小,晚一点读书也没什么。
卫宴说她慈母多败儿,可是他自己没有时间,尽管觉得沈秀溺爱儿子,可也只能先把儿子的事放到公事后面。
在沈秀的放水和卫宴的没时间管教下,二郎在三周岁之前都过得很快乐很自由。
直到三周岁两个月的时候,卫宴卸任了玉山县的县令,要回京述职。
且不说卫宴离任时,百姓是如何的不舍。只说卫宴卸任了这个县令,终于有了时间来管教儿子。
自此,二郎就过上了天天背书的生活。
这天沈秀在马车上刚眯了会儿觉,半睡半醒的时候,就觉马车停了一下,然后一个抽噎的小人就挤到了她怀里。
“娘,我们什么时候才到京城啊?”二郎一边拿小胖手揉着自己的眼睛,一边问沈秀。
沈秀一把将他揽在自己怀里,柔声问道:“你爹又把你骂哭了?”
二郎摇摇头:“娘,你还没有说我们什么时候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