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谭明三十多岁,是个很憨厚的矮胖子。
卫宴奉师命来接这位大师兄时,谭明看到卫宴便笑道:“我早听说先生收了个关门弟子,没想到生得这么出众,把我们三个师兄都比下去了。”
谭明生来随和,又不摆大师兄的架子,没有多久就拉近了与卫宴的距离。
等两人来到孟老先生面前时,两人已经看上去像是相处好几年的师兄弟了。
孟老先生很看重这个大弟子,虽然谭明的学问和官途都比不上他的两个师弟,可他为人可靠又忠厚,这一点却是另外两个徒弟比不上的。
谭明一看到孟老先生憔悴的样子,当即眼里就涌出了泪水,虽然在信上知道孟老先生这次病得不轻,可也没想到孟老先生会病成这样。
孟老先生道:“你哭什么,你这四师弟比你小,却比你坚强多了。”
谭明擦了下眼泪道:“这些日子,有劳四师弟照顾了。以后就由我来照顾先生吧!”
“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不过你到底是朝廷命官,不能离开太久。”孟老先生道:“我这次把你们叫回来,也是想跟你们说一下身后事。再者,也是想让你们见见我的这个关门弟子。”
谭明一听到身后事,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先生这是说什么话,弟子还指望着先生长命百岁呢!”
孟老先生摇头笑道:“我可不想活成个老妖怪,能看着你四师弟入朝为官,我就知足了。”
谭明赶了那么久的路,孟老先生又在病中。
卫宴等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请大师兄去洗漱。
谭明洗完澡出来,只披了件外袍,就来见卫宴。
卫宴正在盯着厨子给孟老先生熬粥,孟老先生要养脾胃,最好的饭食当然是米粥。
只是孟老先生挑嘴,厨子只能变着法地往粥里面加东西。
卫宴不放心厨子,生怕他会给孟老先生偷偷放水,因此一日三餐都盯着厨子做饭。
谭明问明了缘由,便道:“先生一辈子热爱美食,临老也改不了这个毛病了。不过多亏了四师弟你细心,要不然先生估计病得更重。”
“大师兄这话,我可不敢当。”卫宴道:“当初若不是我一时疏忽,先生也不会生病。三个师兄不怪罪我已经是好的了,我可不敢当这夸奖。”
谭明道:“先生贪嘴这件事,我们都知道。所以这事,我们怎么可能怪你。要怪就怪我们三个师兄远在京城,平时照顾不到先生。”
为了弥补从前的遗憾,谭明执意要从卫宴手里接过照顾孟老先生的活计。
卫宴知道他与先生好久没有见面,当然不会拦着他孝敬先生,便带着瑜哥又搬回到了宅院。
两天以后,二师兄赵毅和三师兄马海山也到了。
二师兄赵毅人如其名,一看就是个刚毅之人,看人如同两道利剑。
卫宴第一次见这位二师兄,就被对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三师兄马海山站出来道:“二师兄就是这个脾气,当大理寺少卿久了,看谁都是这样。”
三师兄马海山看着与大师兄一样随和,只是比大师兄话少,人也比较斯文。
孟老先生这些日子,已经有了些精神,如今看到久别重逢的三个弟子,更是添了些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