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这么说,当然是开个玩笑。卫宴也没有拿这话当真。
再有两天,便是除夕了。
今年算是小两口在外面过的第一个年。
原来在县城的时候,卫宴和沈秀都要回卫家村过年的。今年搬到了府城,杨氏和卫父都曾在之前说过,让他们不用再来回奔波,就在府城就地过年算了。
卫宴知道父母是体恤自己,不想让自己来回奔波,加上沈秀在年底的时候忙得抽不开身,夫妻两个商议了一下,便决定在府城过年。
过年的事宜,有柔娘帮忙,不仅置办了好些过年的东西,连正月里请客的菜单都替他们写好了。
对方如此尽心尽意,沈秀不仅提前包了个红封给她,还让她回孟府去与丈夫团聚,等过了正月十五再来卫宅这里帮忙。
而留孩还记挂着县城的谢三娘,便回了县城过年。
柔娘和留孩这一走,家里只剩下了厨娘和两个仆妇,外加一个做客的莲娘。
除夕那晚,厨娘使劲浑身解数,弄出了一桌极为丰盛的菜肴。
今年虽只有他们小两口,但是不用再见邹氏,沈秀觉得这个年过得还是挺不错的。
心情一好,沈秀难免多喝了几杯。
卫宴却怕她喝醉,把酒壶拿到自己手边,“这酒虽是米酒,可喝多了也是要上头的。”
沈秀笑道:“我没事的,这酒喝着度数这么低,多喝一点也没什么。”
反正席间就只有他们两口子,沈秀便坐在卫宴身边撒娇道:“好相公,让我再喝一杯吧!
卫宴禁不住她软语相求,便又给她倒了一杯,“这是最后一杯了。”
沈秀小口小口把杯中的酒喝完,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可她也知道卫宴的性子,说了不许她再喝,那就是真的不给她喝了。
年夜饭吃完,外面就响起了鞭炮声。
柔娘知道卫宴喜静,所以就没准备鞭炮。
沈秀其实也不喜欢鞭炮声,只不过新年的时候放鞭炮也是一种应景。
鞭炮声连绵不绝,这个晚上肯定是睡不好了。
沈秀靠坐在软榻上,打着哈欠。
那边卫宴坐在床前,一边翻书一边道:“既然困了,就睡吧!有我一个人守岁就够了。”
沈秀道:“外面这么热闹,我就是想睡也睡不着。相公,左右也是无事,你来陪我说说话吧!”
自从来了府城,她天天都忙着绣坊的事,夫妻两个很难得能坐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
卫宴从善如流地把书放下,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在软榻旁,“你说吧,我听着。”
沈秀道:“去年我怎么也想不到,今年会在府城过年,而且还和人合伙开了两家绣坊。”
去年,她一心惦记着要去彭城,好学到那一手失传的发绣。
今年她就在府城立住了脚跟。
卫宴也想起了去年的事,“我记得你跟我提过,说去彭城学发绣的时候,路上还遇到了一对母女。”
沈秀道:“你说秦娘子和碧莲吗?也不知道秦娘子的内伤怎么样了,听碧莲说,这内伤最少要养一年的。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们。”
卫宴道:“若是她们真来这里做女护卫,对你也是件好事。过了春天,我就要去省城考乡试,这一去要好几个月。有她们在,我也放心一些。”
过了今天,就是新年了。而这一年又是乡试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