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原本就商定好了,若是马管事靠得住,那么沈秀便跟着卫宴去府城。
如今卫宴亲自见过马管事以后,不仅觉得对方可靠,反而生出了开米铺的心思。
“我在府城听人说,南方这几年旱涝灾害不断。南方的大米运到府城,价格比从前要足足高上两倍。县城这边,我没有买过米,不过想来价格也差不多。”
说到买米,沈秀就有发言权了。
“从前我不知道,但如今一两银子只能买一石米。春冬的时候,价格还会再涨。”
一石米约有一百斤,一两银子买一百斤大米,这个价格已经算是很高了。
起码一百斤粟米或高粱卖不动这个价格。
沈秀粗粗一算,便明白了卫宴为何说开米铺合算。
只是这一切的前提,得建立在马管事真的能种出稻谷来。
卫宴道:“我相信他,马管事这个人不是个说大话的人。他既然说能做到,那必然能做到。”
“看不出,相公你还是他的伯乐。”沈秀道:“既然你们都说这米铺开得,那就开家米铺吧!”
“我本来正想着,等我去了府城,这铺子就空下来了,而我今年的租金又已经交了,不免有点可惜。这么一来正好,这绣铺只要稍加改造,就可以改成米铺。只是曲桓那边,相公你打算怎么说?”
卫宴道:“你我以后不能常回县城,这米铺多半要靠曲桓打点。我打算和他合伙开这家米铺,至于分红多少,到时候再说。”
第二日,卫宴便请了曲桓过来吃饭。
饭菜吃到一半的时候,卫宴便提出了合伙开米铺的打算。
曲桓自然是愿意的。他这两年一直在来回折腾,无论是和沈秀做绣屏生意,还是给罗恭打下手,多多少少攒了些本钱。
一顿饭下来,两人已经商量好了分红的事。
曲桓管铺子经营和人手的事,卫宴这边负责铺子和要卖的粮食。
两人二八分成,曲桓二,卫宴八。
沈秀听到曲桓只占两股,不由问道:“这个分成是谁提出来的?”
说实话,曲桓要的分成太少了。
卫宴道:“我本来提议是四六分的。可是曲桓死活不让,还说自己只动动嘴皮子,铺子和粮食都是我们的。他不好意思要那么多钱。”
其实曲桓只要这么点分成,也是因为卫宴。
卫宴如今中了秀才,明年还要参加乡试,眼看着是要飞黄腾达了。曲桓本来就在想,如何能一直和卫宴交好下去。
合伙开铺子的事,刚好是一个契机。
别说二八分成,就是卫宴一分钱不给,曲桓也愿意给他帮忙。
这个道理,卫宴也想得清楚,因此他最后还是同意了。
曲桓如今只拿两成分红,便是给将来的事留下了余地。
以后曲桓遇到难事,便能毫不亏心地来找他帮忙。
卫宴将这番道理讲给沈秀时,沈秀看着他说道:“相公,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人们都说做官的有心计了。你还只是个秀才,心眼就这么多了。等将来真做了官员,只怕谁也不能和你斗心眼了。”
她这话的打趣意味很明显,卫宴不由轻咳一声,“有这时间打趣我,你还不如留出时间整理东西。过几天我们就要到府城去了,东西该归拢了。”
沈秀还有些舍不得离开县城,最舍不得的就是离开她当初买下的这座宅子。
不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