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米家出来,沈秀和李妙儿上了马车。李妙儿不等车子动起来,就问道:“你真的有把握治好米二姑娘?”
“我怎么看米家二姑娘得的是疯病,这疯病可不好治啊!”李妙儿替沈秀担忧道,“你和她们米家无亲无故,为什么要应下这事。你要真是为了那双面绣,大不了以后我再去江南的时候,一定帮你花高价买回来一幅。”
沈秀知道李妙儿是为她好。
“姑奶奶,你不用为我担心。米二姑娘的病其实不是疯病,也并不严重。她只是受了点刺激,慢慢养着就好了。”
李妙儿道:“你有把握就好。要是治不好米二姑娘,米家的人为难你,你可一定要告诉我。我李妙儿在府城还算有点人脉,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受米家欺负的。”
李妙儿性情直爽,爱憎分明,沈秀入了她的眼,她便拿沈秀当亲妹子看。如今担忧米家会对沈秀不利,便说了这么一番话。
沈秀心里一阵感动,“那倒不会。我相公与陶子谦有些交情,我自己也帮过他的忙。看在陶子谦的份上,米家人不会为难我的。”
李妙儿听她提到陶子谦,心里的担忧便去了一半,同时好奇地问道:“你见过陶子谦,他长什么样子?我可听说陶子谦是府城有名的才子,多少姑娘都想嫁给他。”
沈秀道:“长得挺俊秀的,是个温雅如玉的公子。”
如果说卫宴是块遗落在深山的璞玉,那么陶子谦就是块已经被雕琢好的美玉。
显赫的家世,养尊处优的生活,让陶子谦从头到尾都有一种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气质。
而卫宴没有那么好的家世,身上的气质更偏于书卷气,整个人也同未经雕琢的璞玉一样,还保留着一股纯朴。
单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自然是陶子谦更吸引人一些。
不过沈秀却觉得陶子谦出身大家,身上少了股锐意进取的精神。
当着李妙儿的面,沈秀自然不会说出来,只夸赞陶子谦生得好,气质不错。
被夸赞的陶子谦此时正坐在卫宴房中,他是一时兴起过来的,事先并未下帖子。
而曲桓和袁子文刚好出去了,所以只有卫宴一人招待他。
陶子谦看了眼桌上摊开的一卷古籍,微微笑道:“卫兄还真是用功。我看其他人都跑出去散心了,难为你还坐得住。”
府试考完后,接着便是等待发榜。这个时候是考生们最轻松的时候,大家都三三两两地约出去到街上散心,顺便给家里人挑些礼物。
卫宴淡淡道:“街上太吵了。我这人喜静,宁愿在房里看会儿书。”
陶子谦其实也喜欢清静,不过身为世家子弟,有时候必不可免要参加一些宴会。这时候听卫宴这样说,倒有些羡慕之意,羡慕他没有应酬,可以清清静静地躲在房间里看书。
“卫兄这样用功是好事。不过用功久了,也要松泛松泛。后天我要在别院举行芍药宴。卫兄要是有空的话,不如来别院里看看芍药,也能放松一下心情。”
陶子谦说完怕卫宴婉拒,又加了两句,“这次芍药宴会,我只请些相熟的读书人,大家一起赏赏花,写写诗。卫兄你可不要推辞。袁兄要是有空的话,也可以来凑凑热闹。”
卫宴倒是想推辞,可是陶子谦都把话说到这里了,他也只能应下。
陶子谦坐了一会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