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还没开口说话,沈秀已抢在她头里道:“大嫂莫不是怕我偷吃厨房的东西?”
这话正好说中了邹氏的心思,她反对沈秀去厨房做饭,为的就是这个。
邹氏有些恼羞成怒道:“是,我就是这么想的,谁知道你会不会偷吃。”
沈秀道:“大嫂要这么说,我还真要澄清一件事。你们说我懒,这我认。可若说我偷吃东西,我绝对不认。上个月厨房丢的那半包红糖不是我偷的,反而我见大嫂这几天一直在偷喝红糖水。”
“你胡说什么?”邹氏有些慌了,“什么红糖水,我没喝过。”
半个月前,厨房丢了半包红糖,而当时只有沈秀在家。几乎每个人都以为是她偷的,杨氏也是这么认为的。
如今听到沈秀的话,杨氏忽然有了怀疑,老二媳妇是又懒又馋,可她不像是偷吃东西的人。反倒是老大媳妇手脚不干净,有这个可能。
“老大媳妇,那红糖是不是你偷的?”杨氏盯着邹氏问道。
邹氏不敢跟婆婆对视,强作镇静道:“不是我偷的。”
“既然不是你偷的,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杨氏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前段时间厨房丢了两个鸡蛋,那两个鸡蛋也是你偷的吧!”
邹氏眼见无法抵赖,只好暗暗掐了怀中的儿子一把,栓子立时哭了起来。
卫父心疼孙子,丢给杨氏一个眼神。
杨氏看在孙子的面上,便放过了邹氏,“这次就算了,以后再让我发现你手脚不干净,栓子你也别带了,省得把他带歪。”
沈秀把这事说出来,一是给自己洗清偷吃的名声,二来是想给邹氏一个教训。
如今目的达到,她便朝邹氏露出一个微笑:“大嫂,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是该给栓子做个好榜样才对。”
邹氏心中暗恨她多事,也深悔自己多那一句嘴,如今不仅没能阻止对方进厨房,自己偷吃东西的事也泄了底,只好恨恨地咬了咬牙。
沈秀却是心情很好,早饭过后,又揽了洗碗的活计,简直勤快得像是换了个人。
卫父不好意思盯着儿媳多看,便问杨氏:“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杨氏白自家老头子一眼:“什么西边东边,是我的话起了作用。”
“你说了什么,儿媳妇这么听话?”卫父好奇地问道。
杨氏轻咳一声道:“我拿休书吓了吓她,然后她就成这样了。”
原来如此,卫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好奇心满足了,卫父便叫上老大去地里除草。
马上就要到农忙时节了,他们爷俩要为农忙的时候攒力气,这几天便不像往日那般早出晚归。
沈秀洗好碗筷,又回到厨房收拾了一会儿。等她回到房里,已是日上三竿。
刚才沈秀干了那么多活,身上出了些汗,患过风寒的身子轻快了些,可里面的衣服也湿了。
风寒刚好一些,沈秀不想再穿着湿衣服,干脆又去箱子里翻找衣裳。
原身出嫁的时候,娘家留下了一半的聘礼银子,另一半聘礼银子则给原身置办了些衣裳家具。
原身嫁过来的时候是冬天,置办的衣裳也多是冬装。沈秀在箱子里翻了又翻,只找到两件旧单衣。
这单衣还是原身的娘做的,针脚挺细,就是单衣做得有些肥大,袖子处也有些磨损。
作为一个从小学刺绣的人,沈秀看见素面的布料就有刺绣的冲动。
如今虽然换了个世界,可她的这个习惯却没改变。何况她以后要挣钱,更离不开自己的这门手艺。
她换上其中一件单衣,然后就开始拿起另一件单衣修剪,可是修剪到一半,沈秀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人是穿来了,可平时用的那套刺绣工具却没跟着她一起穿来。
男人们下田去了,杨氏正带着大丫纺线。
沈秀出来没看见邹氏的身影,便问道:“大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