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里藏着的是消息,稳稳地落在了屠野的院子里,取下信囊,他大笑一声,道,“粮草已在路上!”
军心振奋!
容晚与钱万千蛰伏了起来,居于雍帝的眼皮下,他们在等。
顿失粮草,雍帝发了大火,几乎将整个西城都翻了过来,被贬斥的人众多。
外头都传消息,他大病了一场。
容晚得知了消息,但没有动,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今雍帝把北关当成弃子,但战役没有后备力量,如何才能打得赢南蛮?
且,她不能腹背受敌。
若是在她与南蛮搏命的当下,雍帝在背后推波助澜,她又当如何?
北关的局势,相信屠野定能抗住,但这里,却至关重要。
她要做的,便是让雍帝怕,让他怖,让他明白,不是容家军威胁了他,是容家军护住了他的基业。
这几日西城内的戒备森严,巡逻者众,每每乔装上街,街上都是一脸警惕的巡逻兵。
这一日,她坐在郡守府前的茶座里,浅浅地品着茶,整个人藏在一身黑色斗笠下,几乎看不出样子。
果然她等来了其他的茶客。
那是一群巡逻的官兵,几乎一进茶楼就开始高谈阔论,将手中的剑摆在桌案上,道,“掌柜的!来两壶好茶!”
“得了。”掌柜的听后立刻动了起来,两盏茶迅速地摆在他们面前。
他们却开始牛饮,道,“痛快!这几日日子过的憋屈的很,好久没有这样的畅快了!”
“可不是,本来我们是西城的驻兵,日子不能算好过,但总的还是清闲。”
“但现在……哎,不提也罢。”几个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色都变了。
几杯茶水下肚,却感觉酒意上头。
其中一人竟大胆道,“说句谋逆的话,如今咱们这陛下…哎……从他来了我们西城,我们这些守城的兵马被问罪丢了命的大有人在。”
“要是还是徐郡守在的日子就好了。”
他们三三两两地多说了几句,道,“罢了,不提这些了,免得被有心人听到,人头落地!”
说着警惕的看向四周,目光中自然瞧见了一身黑衣的容晚。
他们当中为首的站了起来,一把把剑摆在了她的桌子上,道,“你在这里喝茶,可听见了什么?”
容晚笑而不答,只端着茶盏掀开一角的黑袍,浅饮道,“这茶栈就这么大,你们说的东西,就算我不想听,也已经听了进去。”
她故意激怒他们。
果然,这群人立刻围拢了过来,因为内心的惧意,他们不得不逼道,“我看你不是西城郡的人,可是细作?”
“看来得抓回去,好好的审问!”
几乎一瞬间,就拍案而起。
容晚却猛的一抬手,按住了摆在桌案上的剑,道,“就怕你们走不出三步。”
挣扎着要夺剑,却被牢牢的控制住。
容晚反而抬眼笑了起来,道,“何必非要分出一二呢,大可以坐下来,我们几个品茶谈心,又有谁能说一二?”
不能夺回剑,几乎被压制着,几人就算想要抽身,现在也来不及了。
彼此交换了眼神,道,“好。”
容晚松开了剑,整个人都松了下来,道,“这般好的茶,在北关可不多见,别浪费了。”
说着替他们倒满了茶盏,道,“在下就以茶代酒先敬诸位了。”
容晚一饮而尽。
“你到底是想我们做什么,说什么,你痛快点。”为首的人按捺不住,他不知道容晚的动机,不断的高压下,终是问出了声。
“很简单,我想成为西城郡守府的一个小侍卫。”容晚道。
她的提议非常的简单。
但对方却没有立刻应下,道,“我怎知道,你不是南蛮的细作,若是如此,把你引进西城,那不是引狼入室,我虽不才,亦不会如此。”
“因为这个。”容晚亮出了腰间的一块玉,虽然只打眼了一下,这群人的目光瞬时变了。
思量再三,为首之人饮下了杯中茶,道,“好,徐郡守于我等有恩,就算是将这条命赔给他,也不为过,明日郡守府西门,你来就是了。”
容晚得了应,笑道,“如此便静候了。”
等这些人离去,来接应的容家军之人坐在了她桌案旁,道,“将军,我们当真要留在此地?”
“北关如今有三万的兵马,屠野的能力,守城月余并不难,但若是腹背受敌,我们北关就是一个碎玉,我不能看着雍帝做这个渔翁,把我容家军当作弃子。”容晚徐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