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要吞象,也要问问象答不答应!”容晚狠狠道。
她手中的枪,不是红缨枪。
只因出嫁时,不想父亲祖父这杆染满南蛮血的枪,再回到南蛮。
但即使没有这杆枪,她现在也是容晚,无人可以质疑。
“狼子野心从来不是一个贬义词,在我看来,愚昧无知,胆小怕事,盲目看待事物,才是真的愚蠢,就像你一样,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明知道眼前,只有死路,还要一意孤行的回来,还自以为自己是英雄,能解救苍生,殊不知,连自己都不能得救。”
公子胥冷冷道。
他的目光如月,冰凉的很,就是这样冰凉的目光,落在了容晚身上,带着探究上下打探。
公子胥从来不懂容晚这样的心思。
在他的世界里,世界是灰色地带,黑白从不分明。
“其实我很好奇,若是你输给了我,你又如何对的起这些人呢?你又如何对得起你自己呢?”
公子胥一笑,整个人的神色活动了起来,道,“连自己都对不起,没有理想,没有目标,甚至没有野心,容晚,你又如何能有信心,就凭你这些努力,就胜过我?”
容晚却不想在于他多费口舌。
她的枪从容地划破地面,整个人一跃而起,驾着马匹直冲而去。
她的面前瞬时围拢了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所有的弓箭齐齐瞄准了她。
只要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公子胥却故意不动道,“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你可以走到我面前来,只要你,下令将那扇城门关上。”
杀人诛心,人死不过头点头。
他的话却挑拨了容晚与容家军的关系。
“你是要被乱箭射死,还是答应我的条件,你自己选择。”
就在所有人以为,城门会关上的时候,容晚却道,“你那便试试是你的箭矢快还是我的枪快。”
“但你说的我不能答应,那是屠野给他们的生路,我理应遵从。”
她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是容家人,便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便认为自己是这些容家军的将领,是他们心里的象征。
她只是她,她是容家军的一员,但她不能替他们做决定。
“容将军!我们无悔!”
不知谁开始高呼,声浪一声接着一声的涌动过来,冲进容晚的耳朵里,心里。
她小小的心脏似乎又活了似的。
“我容晚在此立下誓言,绝不让南蛮人踏入我大庆腹地!”
她的心里,寥应清坠下悬崖的一幕重新演起。
她原本答应他要好好活下去。
但现在,她或许也该食言了。
想起寥应清,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手中的枪再难以抑制,瞬时攻击了过去。
“发!”
公子胥根本不会给她近身的机会。
所有的弓都挽上了箭,顿时密雨一般的箭矢冲着她落了下来!
容晚却不慌,冷静的舞动长枪,将半空中的箭矢阻拦在外。
“跟随将军!出发!”
屠野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动身,拿起刀就冲了上去,在他的心里,容晚出现的那一刻,她就是容家军的象征,也是他心里永远的将军。
“杀!”
留下的容家军都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枪在如林的箭矢中步步向前。
紧紧跟着容晚。
一步,两步,三步!
容晚与公子胥越来越近。
她的目光穿透这排排的弓箭手看向他,道,“公子胥,你为大庆无辜的亡魂偿命吧!”
说着迅如脱兔,再一眨眼,他的人已经穿透了弓箭林,整个人置身在刀剑之下。
她的一往无前,感染了所有人。
她身后,一波波的人前仆后继的顶着箭矢冲了过来。
屠野先一步到了,手中的大刀瞬时收割着这群弓箭手的性命。
虽然一万对抗四万兵马是痴人说梦。
但容晚从来不知道未雨绸缪,万分准备这几个词的意思。
她只知道,她用自己的命来拼!
换一个可能!
一个可能杀死公子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