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紧紧跟随着来接应的人马,寥应清环抱着容晚一路往上疾驰。
“你把我放下来。”容晚道。
“放下来了,然后让你在我眼皮底下嫁人吗?”寥应清狠狠的咬住她的裸露在外的脖颈,发狠道,
“你别做梦。”
容晚闭上眼睛,道,“你舍弃了一切,值得吗?”
其实她都明白的,一朝皇子如何能劫掠和亲公主?
只有舍弃了一切,才可以。
“对我而言,你就足够了。”寥应清在她耳畔缓缓道。
就在这时,眼前开阔了起来,原来他们不知不觉已走到了断崖旁。
原本邻路的人回头,看向二人,道,“抱歉,这是陛下的命令。”
“你们这是何意?”寥应清停下了马,反问道。
“陛下给你的假死药,你既然没有喂她吃下,那只能由我们送她上路了。”
寥应清的怀中确实装着一瓶药,是雍帝在他临走时给他的,说此药服下,可假死三个时辰。
但他怕有纰漏,便没有给她服用,没想到……这里面装的竟然是穿肠毒药。
寥应清瞬时如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他微微闭上眼睛,嘴唇用力的抿紧。
“上!”
这群人是雍帝派来的死士。
一声令下,提剑而来!
“从始至终,他考虑的只有自己!”寥应清忽然睁开了眼,整个人在嘶吼,他的眼睛里都是血光。
手里的剑出鞘,剑芒凌厉。
“闲王,你应该看得出来,在这样的情境下,你们绝无生机,但陛下也交代了,若你杀了她,你还是我大庆的闲王,是尊贵的皇子。”
寥应清却轻蔑的一笑。
“皇子?若我要这个皇子之位,我又怎么会在此?”
“动手吧。”
他冷声道。
“闲王,那就得罪了。”几百个接应的高手从四周冲出来的时候,他们二人,绝无生机。
雍帝算准了他们所有的退路。
“住手。”容晚从容的喝道,“你们想要的是我容晚的命,犯不上搭上他。”
容晚固执的想跃下马,却被寥应清死死的拽住。
她却一笑,推开了他的手道,“你护住了我一时就好,接下来,该让我护住你一世。”
她看透了。
雍帝从始至终没有放心过容家,他想要南蛮的城池,但又不想容晚真的嫁到南蛮,便用上了这样阴毒的手段。
“这样的大庆,已经不值得了。”
她缓缓道,
步步迈向前方,
眉眼舒展开来,
微微地笑着,
却带着淡淡的哀伤,
“我与我父亲,我兄长,我容家祖祖辈辈,都对的起大庆,如今做了这么多,早已经足够了。”
“从今日起,我与大庆帝王的恩怨就了结于此,我容家再也不欠大庆什么东西了。”
一身嫁衣,鲜红如血。
她拆下了满头的冠钗,一头乌发飘散在肩头,她的目光迎着南蛮的日光,耀眼夺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今生,是大庆欠我的,欠我容家的。”
她步步走向悬崖,伸开双臂,如一只蝴蝶一般坠了下去。
“这些年的恩情,我替容家偿还了。”
她如飞蛾扑火般的坠了下去。
“不!”
寥应清扑了过去,他顾不得所有,竟然直接跟着她一起坠下了山崖。
而山崖上,这群人默然的看着,眉眼间都是冷意,
“放箭。”
似乎是怕他们侥幸生还,箭矢朝着他们的身影射去。
而在半空中,寥应清的飞扑,终于是赶上了容晚,他一把将她揽在怀中护着。
箭矢贯穿了他的背,他却一声不哼。
眉眼间反而都是柔情。
“寥应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