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容晚守在驿站外,足足等了一夜。
天亮的时候,容晚看着天边升起的橙雾了然道,“再这里继续等下去,不过是浪费我的时间,该来的人,该传递的消息怕都已经出去了。”
寥宣却不解,道,“还未有人来此,如何传的消息?”
“正是因为无人来此,所以消息已经出去了。”容晚道。
恰在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二人的面前。
车帘缓缓拉开,一双手探了出来。
熟悉的声音响起,“本宫想请你一叙,可好。”
“臣女见过华贵妃娘娘。”
按理说宫中的贵妃不能随意出宫,但她却仗着雍帝昏迷,驱车而来。
看来,是在替荣王奔走。
“上车吧。”
容晚不能不从,对寥宣低道,“我去去便回,这里就交给你了,替我留心着皇城的暗流。”
寥宣微微点头,两人不动声色。
容晚缓缓踏上车撵,见她一身的华服,满头珠钗叠翠如常,脸上是轻慢的笑意,却还要故作真诚,道,“想不到这短短的日子,再见你时,容大人已是待嫁女了。”
“待嫁二字不敢当,华贵妃娘娘,特地出宫一趟是来和我说这些的吗?”容晚道。
“自然不是。”华贵妃缓缓拨弄着手中的暖炉,道,“本宫出宫,是来逼你的。”
“逼我?”容晚面色一变,道。
“你就随我回宫里住些日子吧。”华贵妃的话落了下来,容晚再想走却已经来不及,马车已经驶入了宫门。
容晚气笑了,道,“多谢华贵妃如此看重臣女,竟然还用上了这等卑劣的手段。”
“不过是无奈之举,放心,你既来我留香殿中,自然是贵客。”
华贵妃一路将容晚拘着入了后院。
再来这留香殿时,身份变化,已无需珠帘隔断。
熟悉的馨香萦绕在鼻尖,看着侍女替华贵妃除去外面罩着的裘衣,心下明白,这是华贵妃赌的一个局。
用自己亲往,将她拘押在此。
容晚虽然已经没了权职,但她还代表着容家,还是军心所向。
只要她还姓容一天,她就还有利用价值。
更何况,她即将成为南蛮的王妃。
“去,研墨。”华贵妃吩咐着身旁的婢女,道。
“还得劳烦你去一封信给容家,就说你与我投缘,在我留香殿小住几日。”
容晚觉得荒谬,道,“你以为将我拘着,就成了?”
“成与不成总要试试才知道。”华贵妃道。
“若是宫中生变,有你在本宫身边,本宫也能更安心些。”
“看来我是不得不写。”容晚走到了书案前,提笔落下几字,宽慰祖母的心,随即将它封了起来,道,“拿去。”
华贵妃收了起来,道,“你也莫要怪我,如今这个情形,本宫也是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