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忽然在满朝文武,皇亲贵胄面前,堂而皇之的跪下,迎着雍帝,道,“臣恳请陛下,借此吉兆,顺应天意,祭祀上苍,选立储君。”
他的话落下,满堂鸦雀无声。
容晚见百官一瞬间都跪了下来,齐道,“秉承天意,选吉日,立皇储。”
立皇储,几乎是每个大庆臣子的心愿。
雍帝看着他们如此齐心,顿时喝道,“你们这是在逼朕!逼朕让步!”
“陛下,非也,是上天赐下吉兆,我等顺应天意,才恳请陛下,望陛下能择立太子,以安邦,以定心。”国师道。
“臣等复议。”
雍帝沉默了许久,才道,“既然是顺应天意而为,朕便应了你们,让礼部下月择选吉日,祭祀上苍,择立太子!”
话音落下的时候,满朝皆大喜,即使各怀鬼胎,但此时,可谓是万众一心。
容晚无声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还没等她坐下,各路的贵胄都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谋划。
几乎一等雍帝落座,简王与荣王几乎顷刻间便被团团围住,贵胄中示好的人自然不会落了人后,倒是闲王面前,门可罗雀。
容晚冷眼看着这眼前之景,竟只想冷笑。
太子之位果然是一块最好的试金石。
寥应清却不在意这些,反而一杯接着一杯地往口中灌着杯中之物。
“一人独饮,有什么意思,我陪你。”容晚见状端起酒盏就要与他相碰,就在这时,寥宣却在二人身后叹了气,道,“陛下这意思,怕是不立太子,是不会放我们回北关了。”
其实容晚心里也明白,雍帝从那日大病昏迷之后,变得更为的疑心,也正是因为这层疑心,久不立太子,也才会千里将他们拘来,目的怕的便是他们有人生出反心,夺了他的权势。
所以,如今无论容晚,寥宣,还是那些其他贵胄之子,一时半会都不能回自己的封地。
万幸,如今北关并未生乱,南蛮军大败之后,调养生息,倒是给了大庆喘息的机会。
不过,思及下月便要立太子,容晚难免会多虑。
无论是荣王,还是简王,都不是她心中所想。
而如今的形势对寥应清却几乎是难上加难。
此时雍帝乏了,站了起来,道,“朕乏了,你们尽兴。”便先行离去。
见此状,借着酒意,有些人越发的大胆。
赵信端着酒盏,走到容晚面前,道,“容大人。”
容晚不置可否,倒也点头算是回应。
“如今北关三军,没了李茂,你倒是成了一霸。”他的话不好听,说的却也是道理。
“如今你也听到了陛下所言,怎么你要不要也凑过去,至少也挣个从龙之功,相信,如今军权在握的你,到哪里都是香饽饽,何必陪着一个闲散的王爷,在这里坐冷板凳。”
赵信几乎就是奔着要让他们难堪而来的。
寥宣听着都不得劲,想要出言,却被容晚制止,道,“赵大人,从龙之功这等的福气还是留给您吧,毕竟你家如果再没有荫封,怕是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可是晚景堪忧。”
容晚的话也夹枪带棒,把赵信一顿数落。
京城中的人谁不知道他的子嗣是一群扶不起来的刘阿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