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从屋子里退出来的时候,脸烧得通红。
怀着复杂的心情,躲进了自己的屋子里,整个人蜷缩着,将脑袋垂在膝盖里。
事情好像越来越不受控制。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但……
选择的方向自己却不知道。
该怎么做?
她不知道。
若是她如今还是镇国公府的幺女,或许她还有选择的机会,但现在,她只是容白,也只能是容白。
半夜三更,军营集合的号角声响彻了整个皖城。
容晚在睡梦中醒来,快速换上衣袍,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将领们都焦急地聚集在一起,正在对着沙盘推演。
”你说得不对,若是从这里派先驱队伍去拦截,很可能是羊入虎口!我不同意!“
他们在激烈的争吵,连容晚走近都没有发现。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你倒是说说”?左非道,“现在南蛮人距离我们只有五里地,据线报,他们这次是倾巢拔营而起,你说怎么办?我们现在完好的兵力只有五千人,就算算上那些伤兵,也不过八千之数,敌我实力悬殊,如何能战?”
肖炳沉默不语,只不断地推演着手中的沙盘。
“以少胜多,古来少之。”寥应清走了进来,道,”但不是全然不行,为今之计,以速度破速度,以战敌战,方为上策。“
容晚亦道,“在实力悬殊的当下,用巧劲也难以立刻抹平鸿沟,更何况我们的情况是背水一战!我们不会有援军。”
“这一点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难以欺骗南蛮人,但这不意味着,我们不能胜!”
她的声音张弛有力,将整个屋子里所有人失去的信心又点燃了起来。
“正因为我们是背水一战!论勇气,论战意,南蛮人远远不及!而我们要做的,便是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以雷霆万钧之势,打乱他们的节奏!”
“要记住他们如今毕竟是被大挫锐气,是我们的一把火逼得他们今夜紧急来袭!论主导,是我们!”
容晚的话瞬时振奋了人心。
“说的对!”左非道,“现在就让我打头阵,抄家伙去和他们干一场!让他们知道,我容家军一人可当关!”
肖炳却觉得此事还可以再商榷,道,“将军的意思是如何做?若是我们首战被挫,士气会不会被打压,从而一退到底?”
“所以,我认为,头阵应该是我来领兵?”容晚道。
“将军,这怎么可以?”在场谁不知道如此情境下,打头阵的危险,“那可是足有万人的拔营军队,你能带多少人?如何能拦得住?还是让我去!”
左非拍着胸脯,道,“大丈夫一命本就该葬在战场上,我一直知道,论智谋我不如你们,所以这个活你们别和我抢,若是我败了,也会为你们争取出,逃亡的时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虽然你勇猛可嘉,毫不畏死,但是你不是最好的选择。”寥应清打断道,“论身份你只是左旗将军,你的出现并不能鼓舞士气,就算你带着一只队伍冲上去,怕是敌人也会知道,我们留有后手,会畏惧他们。”
“反而这会助长他们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