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城与西城相距也要约两日的脚程。
因此如今皖城到底局势如何,无人能知,容晚知道若是贸然行动,怕是反而适得其反!
而且南蛮人也不是那么好相予的,只凭这千人就想将皖城解围,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容晚做了一个决定,“我们如今有千人,对于战场而言,千人之数不过是沧海一粟,但是对于我们而言,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损失,所以我决定将由我和四人小队做斥候,率先进入皖城打探消息。”
“而你们则想办法分成两支部队混入西城和皖城外的难民中,我们保持紧密联系,时刻准备行动。”
“大人,怎可让你以身犯险?”
容晚制止了他,道,“我与你们并无不同,甚至论机动性,对于局势掌控性,和立刻下决定的权威性,由我来做斥候,最合适不过,这点不用再说了。”
“而且眼下,我们的粮草不足,也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我们只有想好办法,才能谋定后动。”
“愿凭容大人吩咐。”众将领命道。
“如此便多谢大家了。”容晚郑重道,在她心里,这些人不是她的兵,而是同袍的战友。
四人小队很快就组成了,由原来少旗将军下的四支斥候队长担任。
换上布衣,他们四人样貌都不出众,只需要乔装打扮一下,便就是放的人群中也泯然于众。
眼下马匹只能帮助他们走一日的路程,剩下的路程,就凭双脚。
因为若是快马加鞭赶路,怕是还没有到皖城,他们的消息,就已经传到敌人的耳朵里,到那时,他们在明,敌人在暗,又如何能出奇制胜?
况且,容晚还放心不下李茂。
他虽然不擅长兵法,但对于谋权却是在行得很。
眼下,容晚担任护国将军的旨意,还没有到西城,这个时间差,就是李家绝地反击的机会,她可不认为,这生死之机李茂会错过?
一日赶路,容晚已经能隐隐瞭望远处腾空升起的隐隐狼烟,看来皖城并没有被攻破。
这算是件幸运之事。
将马匹驱散,五人在脸上涂抹上了黑硬的泥土,又将身上的衣服在泥地滚了几圈,看上去瞬时成了如假包换的难民。
只是他们不是向西而行,反而是回皖城。
容晚五人佝偻着背,身形藏在宽大的衣袍之下,面容被掩去,几乎没人会注意到,去往皖城的官道上,多了这几个人。
“诶哟。”
前面有一个老妇人摔倒了,她的身旁只有一个半大点的小孩,力气不大,自然无法扛她起来。
“你快走!”老妇人催促她的孙子,道,“往西边一直跑,别回头,也别再管婆婆了,以你的聪明,你一定可以得救的!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
婆婆将身上所有的钱和干粮都递给了他道,“走!”
孩子哭的声音很大,但战火间这样的事又何尝少见?
而逃难的人当中,又怎么没有贪婪之人。
有人顺着他们的路就跟在后面,看来打这婆孙两的注意已非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