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盘杂菜全部扫进了肚子,二人从容的站了起来,徐徐道,“该走了。”
没有通知常博,两人走的匆匆,随意的走进了一条窄巷,便笔直的往前走。
巷子很深,两侧有些楼牌坊,但都没有见到人。
走了快半里的路,才看到一个穿着百家服的妇人正提着一篮子匆匆往前走着。
容晚快步将她拦住,那人见二人拦路,问,“两位公子,何事?”
“实不相瞒,在下是豫州池城来的,连赶了几天的路,实在是饿的慌,不知能否向妇人讨一碗水,也算是对付着喝了。”容晚装作无力的样子,道。
“那你可就问对人了,刚打的水。”老妇人从篮子里取出一个布袋的水壶,递给二人道,“老妇这还有些糙米饼,分一块给你们,也好垫垫肚子。”
打开了那个竹篮,里面装着三块薄薄的糙米饼,妇人递了一大块给他们。
“谢过夫人。”容晚拜谢,却被她推辞,道,“欸。哪里用得上谢我,要谢就谢常郡守,要不是他是个好官,一心为我们这种穷苦人考虑,我们早不知饿死几回了,就是这些也是我刚刚从前面派粮的地方领的。”
“不是说豫州闹饥荒吗?”容晚问。
“前阵子是天热了点,地里的粮食没收上来,但要说饿死人,那是断断没有的,你就看,像我这样连身衣服都买不起的人,不也还有口饭吃吗?”
“你们要是还是饿的慌,要不也去前面领两块糙米饼吃,好歹也能填饱肚子。”
话音落下,容晚谢过妇人,顺着她指的路一路而去。
果不其然,两条街外,有一处简易的篷子,里面几个衙役正笑着给聚拢的灾民分食着糙米饼,看到妇孺和孩童还会多给一块,一片和谐。
“大人。”
听见声,容晚顺着目光看去,常博穿着官服走到他们面前,道,“今日粮食发的怎么样了,可还够?”
“大人,还剩下些,您要不也带些回去,您已经把您的俸禄都捐成了饼,怕是现在您也没有吃的。”
“不值一提,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两人没有出声,静静的离开了此处。
捧着饼,两人都没有说话,一路往前走,竟也不知自己来了何地。
“砰!”
一个小孩突然冲了出来,直接撞向容晚,将她手中的饼夺了过来,然后一路狂跑而去。
发生这样的变故,容晚立刻追了去,但她故意落他半步,只远远的跟着。
只见小孩一路跑进了一个破落的土地庙,庙很小,却在门外都能听见门内叹气的声音。
容晚这才露面,走了进去。
却见刚刚的小孩正捧着饼,将饼往一个看着也已经行将就木的妇人嘴里喂,“娘亲,我抢来了饼,你快吃一口。”
而这时,破庙里的其他人竟然一步步的朝孩子围拢了过来,眼睛都落在他的饼上。
“别给你母亲吃了,她已经撑不住了,把这块饼给我们,可好?”这群人说着就向饼伸出了手,眼底竟是渴望。
“都住手!”容晚大步挡在了小孩的身前,蹙眉看着这些人,道,“和一个孩子抢饼,你们也好意思。”
“人都要饿死了,要面子有什么用!”这群人中有一老讴扒开人群挤了过来,道,“别说是一块饼,就是人,现在我们都敢吃!”
这群人目露凶光,狠狠的盯着地上那将死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