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啼声,把半大的孩子给惹了过来,容黎一路小跑的跑到了娘亲身边,小小的脑袋高高的扬起,点着脚尖对着她的娘亲哈气,到道,“不哭不哭,黎儿替你吹一吹,吹一吹痛痛通通都跑没了。”
作为家里最大的孩子,也才将将十岁。
可就是这么点大的孩子,差点就死在了阴谋之下,要背着乱臣贼子的名声丧命!
容晚真是想问问,陛下到底是何等的心?
难道真这样容不下一个小小的容家?
一个只剩下满院妇孺幼儿的容家?
李碧禾伸手搂住容黎,哭的更细碎了。
“你看这孩子这般的懂事,知分寸,难道你真的要让她懵懵懂懂的长的不知天高海阔,不知世外桃源,也不知外面的世界吗?”邱老夫人道,“我们都是有孩子的人,我的孩子,甚至已成了枯骨罢了。但你若是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由着他们去的!”
“哪怕前路是不能归的归途,我亦会看着他们去,笑着送他们去!”
邱老夫人一字一顿,道,“因为他们姓容!”
李碧禾呜咽的声音渐渐小了,其实心里都明白的,却还是堵的慌。
抬起眼看着昔日繁花盛开的落雪院,与今日的萧条落幕在记忆中重叠,贝齿轻轻的咬住了下唇。
许久才松开,道,“我恨的,就是他姓容……”
虽然嘴里说着恨,眼底却含着泪,口是心非的样子更让人心疼。
“因为他姓容,我的孩子早早就没了父亲,因为他姓容,所以我的孩子生来也背负着枷锁!可……我多想他只是乡野的村夫,与我一同砍柴观花,哪怕就这样虚度一世,也好。”
“母亲……”容黎轻轻的拽着她的衣襟,道,“父亲在的……父亲一直在我心里,我长大也要做一个像我父亲一样的人,一样的顶天立地!可以的话我也想上战场,做一个威风赫赫的女将军!让那些杀我父之人,从此看到我就闻风丧胆,听见容字就害怕!”
李碧禾的眼眶彻底红了,这样的容黎那般的像当年的他,小小的样子却一副大人的做派。
“嫂嫂,你现在能困住的只是年幼的他们,你又怎知将来他们的人生?他们想要活成的样子?”容晚真挚的道,“困住你的从来不是这落雪院,是你的深情不寿,是你的执念…”
“孩子们的人生就交给孩子们自己去选择可好?我们做长辈的只需要看顾着他们,护着他们,替他们挡下成长一路上的一些急雨便好,何苦将自己的求而不得,强加在孩子们的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