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还未出言,边上的兵部尚书赵信却急急怒道,“小小叛将,大殿之上,竟敢出言无状,你还将我大庆国放在眼里吗?你心里对陛下还有半点的敬畏之心吗?”
“可笑!我镇国公府,世世代代守疆卫国,战死而亡者众,到如今整个镇国公府满府英烈,只徒留我一人及满院妇孺空对着那满墙的排位罢了。”
“这样的忠心,敢问你赵家有吗?是你那流连花街的大儿子,还是不学无术混迹三教九流的幺子?”容晚冷声道,她步步逼近赵信,道,“还是你要问问我身后的枪,它上面染的血,哪个不是该死的?”
红缨出鞘,断刃上满布干涸的血迹,枪身上刀痕剑痕纵布。
“这杆红缨枪是我祖父受赠于先帝,伴随我镇国公府六十七载,斩尽无数贼臣,随我祖父,父亲出生入死,你敢问问这杆枪吗?你敢对着它说一句,你赵家也有这样的赤胆忠心吗!”容晚猛的将红缨往赵信面前一探。
白布包裹的枪头仍是锋芒毕现,直吓的赵信连退三步,险些要站不稳身子。
“你……”赵信失语,“你……强词夺理!”
左相适时的揣着手,走向陛下,沉声道,“不须一向随人语,须信人心有是非。陛下圣心裁决,自然也能孰辩是非,将这一篮子的乱麻都理的黑白分明。”
“皆时无论是黑子还是白字,镇国公还是这庸人,或是这黄口世子,陛下作为执棋人,孰是孰非,谁又能欺瞒的了陛下呢?”
“左相所言甚是。”满朝朝臣皆附言道。
容晚冷笑一声,转身看向这满殿的朝臣,眼底是冰冷的寒芒。
原来这大庆早就姓左了。
“谗言伤善,青蝇污白,朗朗乾坤有神明,我倒想看看,黑白泾渭分明,如何能混为一潭。”容晚持枪步步逼近白色的担架,
一枪出,锋芒现!
吓得抬架的四个太监立刻放下手中的担架,落荒而逃。
那人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嗷嗷的叫着,狼狈不已,却无人将他扶起。
红缨枪挑开罩着的白布,容晚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军师”道,“假扮我容家军军师,攀污镇国公,你是何居心?还是说,你受何人指使?”
“陛?”赵信立刻出言喝到。
“我就是替我父亲,问问他,怎么敢,怎么能,怎么有脸来冒充我容家军的军师!”容晚毫不退缩,持枪而立,飒爽英姿,
“记住,我容家军十三个英魂,都在天上看着你。”
“我,我有证据!”颤抖的手从白布中颤颤巍巍的高举一物,道,“这是镇国公叛敌铁证!我就是被他发现知悉此事,才被一路追杀,幸得左相救助,我才能活到现在,面见陛下啊!”
“呈上来。”
那是一捆普通粗布包裹的一卷羊皮纸。
验明了无毒后,张总管将它呈到了陛
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目光一个个的都钉在这卷羊皮纸上。
雍帝将这羊皮纸看了个遍,猛的将其掷于殿下,震怒道,“你容家还有何话说!”
“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不听一言的辩驳,鱼贯而入的侍卫将容晚团团围住。
叛将的名声被匆匆扣在他父亲的身上。
心里顿时如明镜似的,容晚虽困于大殿,却仍不卑不亢,朗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君要臣亡,臣不得不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