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姐。”

“刘肇基，你不是去当兵吗，怎么来京城？你姐呢。”盛蕴贞在路上遇到初中同学的弟弟。小时候是邻居，后来才搬走。

“过世了。”刘肇基声音很低沉。

盛蕴贞没想到才一年多没见，人竟然没了，“怎么回事？”

刘肇基没脸说，他姐姐下岗后，家里揭不开锅。逼不得已，他姐姐去夜总会上班，第三天就从楼上摔下来，警察结论自杀。他爸妈到夜总会讨说法，被羞辱，愤而烧煤气自杀。他回家办理丧事。刘肇基的家人全没了，一个人孤家寡人，申请退伍，到京城来讨生活。

当时正值工厂动荡，盛蕴贞组织工友一起抗争，不知道这些消息。

“你现在做什么？”

“打零工，哪里有活，干两天。”刘肇基住在天桥下。

“你来跟姐干吧。有姐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盛蕴贞带刘肇基见夏完淳。她打算请夏完淳给刘肇基一份体面工作。

夏完淳了解情况后，安排刘肇基住另一套房子。他亲自带刘肇基过去。

“你有想过要做什么吗？”

“没有，有口饭吃就行。”

“你想报仇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想报仇，很多老板怕麻烦不愿意用这样的职工。不想报仇，父母姐姐白死，薄情寡义，不当人子。

“想，做梦都想。”刘肇基没想这么多，心里想什么说什么。

“和我一样，活着或许就是为了报仇。”夏完淳现在活着为钱秦篆娘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