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
“是啊,为什么就我出不去?”
无边的黑暗密不透风,深处却有光亮忽暗忽明,那似乎是一个很小的点,又像是一个小人紧紧地蜷缩在一起,它大部分的时间都静默着,只偶尔开口说句话,却总是重复着同样的一句,听起来迷茫极了。
“你想出去吗?”
不知何时,像是过了很久很久,又好像只过去了几秒钟,虚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痛苦绝望,又怜惜心疼。
“你想出去吗?”
又是一声询问,黑影不知从何处溢出,像黑烟,像黑沙,将那小光点密不透风地包裹了起来。
“想,我想出去......”
许久,许久,它等来这样一个回答。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让你出去的。”
顿时,烟消云散,下一秒黑暗中突然出现一个女子来,她紧紧地闭着眼睛,似乎是处于昏迷之中,腰间挂了个黄铜色的小铃铛,在这寂静无声的空间中,被风吹得左右摇晃,一下又一下回荡着清脆的铃声。
正是唐心言。
......
松子许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封印之外了,天空的颜色很是昏暗,但对他来说,似乎还是有些刺眼,忍不住抬起手来,只透过指缝看出去,却还是被那微弱的光亮刺伤了眼睛,便紧紧闭了起来。
是有多久没有见过光了?
嗯......记得那个大姐姐说过,已经过去一千年了。
啊,一千年啊,居然过了一千年。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眼中流出,湿热而黏腻,他微微愣住,许久才伸手擦掉。
差点忘记流眼泪是什么感觉了。
嗯?好像没有出声,说话该怎么做来着?
“啊,啊啊。”
是这样的吗?好奇怪的感觉,喉咙好难受。
【快走。】
却是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些催促之意,松子许愣了一下,而后下意识问道。
往哪边走?
却是没出声。
【右边。】
但男人还是回答了他。
松子许听罢微微点了点头,转过身往右边走了,只是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正不断地冒出许多黑息来,它们沿着边缘缓缓流动,而后顺着地面慢慢攀延到了他的身上,于是,每走一步,便有黑息留下,但好在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无人察觉。
“这里怎会有这么一大滩血迹?”
不知过去多久,转角传来了许多人声,昆仑的几位尊者面露惊讶之色,看向了唐同普。
......
自那日之后,娄昕舟便一直坐在守封殿的屋顶之上,昆仑的那几位尊者和孟河山他们都跟着唐同普回同心坞去了,只留下了几位大乘期的长老和诸多弟子善后,她一直看着那些人来回进出,却又不能说出他们在做什么。
没上心,也不关心,她盯着他们的眼神空洞而发散,准确说来,是在发呆。
无事可做,也不想动,只剩下发呆。
却是突然察觉到几道渡劫的气息,她浑身一震,猛地站起身来,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发生什么了。
“怎么回来了?”
娄昕舟没有想到唐同普他们会回守封殿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是突然看到了孟河山站在方舟上,脸色颇为苍白,马子明立在他身边,也是一脸着急,顿时了然了。
“怕是要重开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