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川市,预言分司。
钟离炎看着眼前这个身穿华丽燕尾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领口还系着蝴蝶结的小老头,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精通占卜的异能师。
他的这副装扮,像参加舞会多过于上班。
他不是第一次见耘柯先生了,但是这种该死的荒谬感,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割裂感总是盘踞在他心头。
“一个人情?”
耘柯先生优雅的呷了一口红酒,脸上露出不明所以的笑容。
钟离炎感觉心好累,这个小老头,忒不爽利。
你这笑容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大早上的就喝酒,也不怕突然猝死!
但对方毕竟是一司之长,又是A级异能师。
他也不敢催,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耘柯先生慢悠悠的品尝完了杯中酒,拿出一张雪白的丝帕擦了擦嘴后,终于坐在了他那张废土纪元之前流传下来的古董办公桌后。
六枚金币在他手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钟离炎见状,认真起来。
看来这老头答应了。
耘柯先生半闭着眼睛,将沾有方晴鲜血的布条放在面前,然后将手里的金币晃荡了两下,随意撒在办公桌上。
钟离炎连忙看去,虽然看不懂,但不妨碍他好奇啊。
“咦?”
耘柯先生发出一声轻咦,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怎么了,耘柯先生?”钟离炎连忙问道。
耘柯先生没理他,捡起金币,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再次抛下。
“咦?”
耘柯先生再次惊呼出声,声音比刚才还大,微驼的背也坐直了。
“到底怎么了?”钟离炎急的抓耳挠腮。
难道那女人重伤不治死了?
耘柯先生还是没理他,再次捡起金币,一脸郑重的洒在办公桌上。
“咦?”钟离炎道。
耘柯先生差点被一口痰给噎过去,狠狠瞪了钟离炎一眼。
“你看得懂这卦象?”
钟离炎耸耸肩:“看不懂,我这不是替您‘咦’一声嘛!”
“晦气,真是晦气!”小老头急了眼,也不知道“晦气”说的是什么。
“回去告诉战兴戈,那丫头的位置算不出来,但他答应的人情别忘了!”
“啥?”钟离炎也怒了,哪有这样的?
“您算不出来还想要我家统领的人情?”
“白痴,对方有【天行九歌】罩着,谁能算的出来?”
【天行九歌】?
听见这四个字,钟离炎顿时神情严肃。
别人不知道,但他肯定知道【天行九歌】的存在。
能遮蔽天机,那就是“封”字令了。
钟离炎心中懊恼,这是一条大鱼,可惜从手心里溜走了。
“多谢先生!”钟离炎向耘柯先生行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必须将这个消息汇报给战兴戈。
此刻的战兴戈,正在凯旋公园里钓鱼。
凯旋公园正中心的广场位置,竖起了六个高高的绞刑架,每个绞刑架下方,都跪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反抗军特工。
昨夜,战兴戈亲自对这些人进行了审讯,可惜,没能从这些人嘴里挖出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