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又被我吓到,脑袋埋得更低,小声道:“他……他比奴家小了整整一十二岁,如今应当三百二十岁了。”
我不可置信地扭头望向朝阳,朝阳也在垂头皱眉看我。
“童桐跟我说,他今年三十二岁。”
“我听到了。”
朝阳眉头越皱越深,抬起头又问:“你姓童,他也姓童,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女鬼突然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就像‘关系’这两个字让她很害怕一样,她的胳膊在宽大的袖管里,都抖成了发条。
“回二位大人,奴家、奴家与童桐,是亲姐弟,但害了大人一家的事,奴家并没有参与!”
“什么!”我蹭的一下站起来,“这么说,害我家人的果然就是童桐!”
“是……童桐小时,心思就极深,奴家父亲母亲连生十子,皆是女儿,后来母亲没有能力再生育,恰逢传教士从奴家村子路过,交给父亲母亲改性之法,那时童桐十岁,便被父亲母亲绑进草屋,割了……之后童桐感染恶疾,险些丧命,后来奴家去乱葬山看他的时候,见他奄奄一息被那传教士带走,十年后他回来,便对奴家的家人们进行了诅咒,奴家一家……死于大火中。”
女鬼回答得很急切,生怕自己说得不完全,我和朝阳会对她动手,说到动情处,还声泪涕下。
我脑子里乱哄哄一团,有太多的信息冲击到一起。
教导主任不是会诅咒的那个人,童桐才是。
可他分明没有离开过我的感知,难道……媒介由其他人去发放,童桐只要自己坐在那间屋子就能实行诅咒?
那诅咒的方式是什么?
童桐……居然才是害我家人的人!亏我还希望他一直是乐观的人!
我心里充满了浓浓的失望。
“他是怎么进行诅咒的?”朝阳冷声问她。
女鬼立刻答道:“晚上,对着月亮,进行诅咒许愿。”
我眼前一黑。
最难过的不是亲眼见证一个个家人离我而去,而是我曾经有很多次机会阻止,居然就这么让童桐在我眼前,实施了诅咒!
我要亲手,解决他!
我一路往工地的地方飞奔。
路上的时候,我还一直想起童桐跟我说的话,他说他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说他家人莫名其妙地死掉了,原来是他自己诅咒的!
那他活了三百年,岂不是杀了无数的人!教导主任说,她们首领不敢死……一切都对应上了!
还有……我觉得奇怪,为什么童桐把家人都杀了,却留下了一个姐姐的鬼魂,其他的鬼魂怕是早就在这天地间烟消云散了。
这个女鬼还有用。
我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朝阳。
朝阳一愣,又转身回去找那个女鬼了。
当我站在工地门口的时候,协会成员的车,正在工地门口正对的路上由远及近。
我转过身,看了眼空荡荡的工地,深吸一口气,让混乱的脑子强制性冷静下来。
放出感知去,工地里空无一人,但是地面的脚印,分明是在不久之前,一堆人将童桐围了起来,沙子上还有跪拜的痕迹。
这个工地的人,显然都是童桐的下属了,也难怪,在朝阳询问王世民的事情时,他们所有人都统一口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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