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古代诗人王勃,曾经有句话,叫‘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
“任何事物都有它的寿命周期,这个周期就叫运,有好运,有霉运,有幸运,有大运。运会变,人、事、物也都会变。你当下所拥有的都只是暂时的,他随时都有可能离你而去。”
“当这些东西离你而去时,你会感受到折骨敲髓之痛,并由此醒悟。”
“肉体老化,钱财消散,大脑退化,记忆模糊,甚至连爱也会随着习惯一同消失。甚至要不到百年,就是一捧黄土。”
“所以我们应该有那种容许一切离开,一切发生的豁达和释然,去坦然面对自己在时间长河里,如同蜉蝣一样转眼而逝的一生。有放下对过往的遗憾与未来未知的焦虑,而活在当下的心态。。”
“虽知三尺微命,却不自贱,抛弃因为不切实际的颠倒梦想和执念产生的虚幻的怜爱。于耳是听,于眼是看,感受周遭各种情绪,苦中作乐。”
第二天画展上,一场画家和来宾观众之间的小型互动,曾敏把话筒还给主持人,瞧了眼一旁龇牙咧嘴的沈畅。
“怎么了你?”曾老师小声问道。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沈畅捋了捋脖子,“幸亏姐妹儿词汇量还凑活,要不然,你这几句话都翻不出来。”
“至于么?”
“什么叫至于么?哎,我发现你现在这种水字数的扯淡话是张嘴就来,跟谁学的是?以后,咱能说人话不?”
“儿子告诉我的呗,他说像这种阅读理解,作者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就这么玄玄乎乎的说。”
“嘿,这兔崽子,和他爹一个熊样。”
“那曾敏到底是嫁了只兔子还是熊?”两人身后的宁小乐听到,探过脑袋,说了句。
“癞蛤蟆吧。”
“桀给给给~~~~~”
没乐两声,两人瞧见曾老师瞪眼,赶忙闭嘴。
曾敏冲宁小乐问道,“那个啥文化体育部长,还有何小树是你弄来的吧。”
“昂,小鼻涕是我喊来给你捧场的,那个部长,估计是小鼻涕喊来的。”
“他一个公参,又不是驻南高丽丑军司令,有这么大面子?”
“我哪知道,回头你问他。”
后面,曾敏捡着几个问题答了,又和主办方的代表准亲家洪罗新,那个什么部长,还有几个叫不上名字的金毛什么的合影,一场临时的互动才结束。
刚下了小台子,一个瘦高偏分头,鬓角点点银白,文质彬彬的中年西装男凑到草原三姐妹身边。
“哎,老曾,这不就来了。”宁小乐瞧见来人,一拍曾敏,“小鼻涕,来拜见一下咱们的大画家。”
“敏姐,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刚才人多,没凑过来。”听到这个称呼,来人略显尴尬,耳朵都红了一半。
曾敏抬手掐了一下宁小乐,“怎么说话的,人有大名。”随即又笑道,“小树,这久的有点远了吧,少说有二十年?”
“差不多,还是那年我去长安外国语参加培训的时候见得,你那时候刚生完孩子没几天,还请我吃了顿拉面。”何小树伸手,比划了一下那时候李乐的尺寸。
“是哦,这都这长时间了,你这头发都白了,也成公参了,下一步,就是大使了?”
何小树笑了笑,“呵呵,借您吉言。”
宁小乐指了指另一边,正和洪罗新说话的一个人,“对了,刚老曾还问呢,我昨天来时给你电话,让你有时间来,这啥部长咋也来了?你喊的?”
“也不算吧。这不是最近搞两国文化交流年么,昨天正好一起参加个活动,我就顺嘴一说,金部长昨晚上才告诉我说也要来。”
“好家伙,你小子面子够大的啊。”
“哪是我,是Sasung的面子大。”
曾敏眼睛眨了眨,“这里面有事儿?”
听到这话,何小树左右看了看。
“算了,就当我没问。”
“其实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不过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
“哦,明白了。”曾敏不是那种小白,秒懂,“对了,你老婆孩子呢?没和你一起在这边?”
宁小乐一旁插话道,“老曾,你这可就哪壶不开提哪壶。”
“咋?”
“离了呗。”何小树倒是坦然,直接说道。
“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既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一种人,不如都给彼此一条生路。”
“嘿嘿!”何小树话音刚落,就听一旁的沈畅笑出了声,看到几人扭头,沈畅又赶忙立正。
“这位是?”
“沈畅,老曾的兼职经纪人,也是我们俩的好姐妹。这些年一直都混在丑国,当策展人。”宁小乐介绍。
何小树“哦”了声,冲沈畅伸出手,笑道,“你好。何小树,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呀,大官啊,得您关照我的生意。”沈畅握了握。
“怎么说?”
“你和这边的媒体关系咋样?”
“媒体?”
“昂,帮老曾写几篇采访或者报道什么的,也算给两国文化交流添砖加瓦,再一个,给宣传宣传,大不了回头给算到你们的交流年活动里面的,不也是好事儿?”
“这个,倒是可以,咱们有没有什么通稿之类的东西?”
“有啊,有今年去莫斯科和巴黎的杂志和报纸,你等等啊,我拿给你。”
小猫翻包,何小树就在一旁笑盈盈等着。
宁小乐一拉曾敏,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嗨,瞧见没?”
“没瞧见。”
“你这人,职业素养呢,洞察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