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也从门缝瞄了眼,里面几个穿着同样赭红色僧袍的喇嘛正在进行布置准备,不过,没有想象中的珠光宝气,琳琅满目,除了正前的供桌和佛像,几样简单的法器,整个会场倒像个座谈会,简简单单。
跟着小喇嘛又绕了个圈,来到一扇门前,敲门没几下,就见嘴里叼着根香蕉的扎西坚参开了门。
“噫~~~~偷吃!”李乐笑道。
“我这是补充能量,回头还得释经义,消耗大,进来进来。”
“扎师傅。”三人进屋 ,梁灿和韩智招呼道。
“请叫我扎......”扎西坚参张张嘴,又闭上,一副随他去吧的表情。
“哟,这是啥?”
李乐瞧见小屋桌上,摆着的长条一样暗黄纸片摞起来的一堆,问了句。
“经书。”
“你这?”
“温习一下,万一有几个词解释不准确,不就出丑了。”
“你也临阵磨枪?”
“这叫重视。”
“呵呵。那些家资颇丰的善男信女大老板呢?刚看那边没人。”
“都在休息室,有港岛佛协的人招呼着。这些人,都有身份的,哪能和听课一样,占个位子等。”
“行吧,你这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都是身外之物,为了弘扬佛法,哪里在乎个人得失。哎,几位,喝阔乐不?”
“有雪碧么?”
“我要橙汁,凉的,有么?”
“有。”
。。。。。。
一场法会开始,几个李乐印象里有的没的大佬、明星,还有些瞧着就低调奢华有内涵的人物,跟着换了身庄重正式僧袍的扎西坚参大喇嘛,行礼敬香,口称佛号。
仪式很简单,好像就是告诉菩萨,今天有这么个活动,知会您一声,这些人都是信众,您以后帮忙照顾一二。
再之后,就是和茶话会一样的讲经或者叫说法、开示。
李乐仨就都坐在最后一排,当起了观众。
一本正经的扎西坚参,体现了大喇嘛的真实水平,在台上口吐莲花,
“何为树立正知正念?学了佛之后不能变成奇奇怪怪的人......越有成就,越有心量,越心态平衡,变成这样算学佛学对了。那什么是不正常?打个比方,非要硬拉着别人,劝人学佛......”
“有些人想要信佛、学法,就跑去寺庙或某个法师那儿皈依一下,到处跑道场,皈依很多次,从喜马拉雅山这边到那边,从高原到草原,以皈依次数多为荣。其实,一个人就算一生中不停在受皈依,如果没有得到具德善知识的慈悲摄受,于解脱也无究竟大益。”
“晋美林巴尊者曾言.....犹如马拉雅檀香林中,落入一根普通的木头,日久亦蕴染奇妙香,追随具德上师亦如此,善妙功德自然生长.....别乱拜上师,乱喊师父,师父不一定能记得你是谁......”
梁灿吸了吸鼻子,歪过头,小声冲李乐,“这扎师傅,讲的这么接地气?”
“我也没听过,可能吧,倒是挺像他的脾气。”
“啥脾气?”
“通俗,是个通透的人。”李乐笑了笑,“咋?有感触?”
“有点,我在想,为啥我们的那些大部头的哲学书里,非得把一句话说的那么复杂,尤其翻译过来的,比原版更佶屈聱牙,非要让人难以理解,就像在催眠。”
“要不,你也学学扎西,以后弄个通俗易懂的版本?”
梁灿想了想,摇摇头,“差的远呢,以后再看。”
一场活动两个多小时,李乐和梁灿无所谓,都是久经大课考验的憋尿小将,而韩智已经打了好几个迷糊。
倒是这些听经的人,也能从头听到尾,一动不动的,让李乐挺佩服,果真是虔诚的信仰之力充当了兴奋剂。
活动在一声悠扬的佛罄声中收尾,扎西坚参刚冲台下众人行完礼,就被簇拥起来。
李乐瞧见得等一会儿,便给两人递了眼色。三人从后门溜出去,解决问题。
快步到卫生间,就看到门口被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把着门,李乐也没在意,刚要往里走,就被伸手拦住。
“等一下,等里面出来。你们再进。”
李乐一皱眉,这俩是啥玩意儿?茅房守护者?厕所卫士?
想了想,佛门净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要退一步,结果有人不干。
“嘿,管天管地管得了拉屎放屁?手撒开!”
韩智从李乐身后探出身,说道“屁”字,一扬胳膊,抓住那汉子举到李乐身前那只手的大拇指,手腕一挑,向下一个扣压,紧接着胳膊肘一拧,到“撒开”二字时,拦着李乐的人,已经头朝下,屁股朝上,举着胳膊蹲在地上,嘴里“哼哼”起来。
旁边那个把门儿的瞧见,反应挺快,就要抬步上前,只不过他快,小李厨子更快,仗着身高,一个探手,使了个从阿斯楞那里学的招数,薅住命运的后脖梗,脚下一用力,手一送,面儿朝里,给怼到墙上,震得墙壁“砰”的一声。
“哎,你们怎么?”
李乐一扭头,瞧见从男号里面出来一个戴着眼镜,文绉绉年轻人,还有他搀着的一个老头儿。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年轻人一愣,随即一个跨步,站到老头身前,指着李乐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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