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晚上很晚才搬来。”他解释。
与此同时,林鹿冲覃三川摇摇头,头发随着摆动:“但不至于让人害怕。”
两个不同的声线同时响起,双方都很平缓地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
覃三川看着林鹿那仍然微微摆动的发尾,他只觉得她像一个漂亮的拨浪鼓,敲得人心头荡漾。
他喜欢她说,他不至于让人害怕。
但出口后的话,却又不可抑制地变了个味道:“怕我也没办法,我改不了我的长相。”
林鹿眨眨眼,有些无动于衷。
覃三川等了很久,也没等来林鹿一句答语。
他其实厌恶极了自己嘴笨还乱讲话。
后来,他将错就错,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我这人只会持强凌弱,你别装得那么乖,凶一点,恶毒一点,也许我就不欺负你了呢。”
他想让林鹿在他面前做最真实的自己,哪怕她对他吐出獠牙,将那植在内心深处、时不时冒头的倔强与轴劲儿尽情释放。
可覃三川等了又等,林鹿仍然只是定定看着他,没有答话。
说了这么多,覃三川有种自己在唱独角戏的孤寂。
他好像也没欺负她啊?
就在覃三川还想‘乱说话’的时候,林鹿突然问道:“你会怎么欺负我?”
她好像是真的想知道答案,神情很专注。
覃三川没料到她会主动提问,有些诧异。
他认真地想了想,颓然发现,原来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起先只是为‘没话找话’寻个借口。
要知道,以前的他,做得最过分的事也就是利用权势,强娶了她......但她那时早已和闻溪和离。
他和她,俩人虽无郎情妾意之思,但你未嫁我未娶,配上,也算得是郎才女貌。
宴上也宾客皆喜,笑语晏晏。
而婚后,他也从未强迫过她什么,也从来舍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
除此之外,他还会无师自通地:时时留意,适时温情。
她嫁给他的那段时间里,整个王府都晓得,惹楼逸井还不如惹覃三川。虽然两者最后都会被覃三川整死......但惹了前者,覃三川是不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他会让你如同‘凌迟处死’般,身心俱亡。
覃三川越想越苦恼,他脑子里和她相关的事件实在是少,他们和平相处的时间也笼统两年零三个月。
噢,不对,他好像还做过一个过分的事情……他曾利用她,斩草除根了他的对手……
但其实,这并非他的本意,而那件事也确实是一个意外——那个事故全程都是由那些所谓的谋士和他的拥护者所为。
他甚至是到了最后才知情,他的胜利,原来有她的参与……
当然,东窗事发的时候,他没有为自己辩解。毕竟,说到底,没有他,哪来的什么谋士利用?
说到底,还是他不够细心于她。
所以,最后清算的时候,他承了所有的差错。
思忆到了不好的往事,覃三川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抿紧唇瓣,到底还是说了一句:“不会欺负你。”
心间不经意地颤了颤,林鹿险些抬手去抚。
天生有刺的蜜蜂到底是被乱花迷了眼。
林鹿看着覃三川的嘴在那一张一合,最后他又说了句什么,她没有听清。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悸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就似身体里住了一个对覃三川情根深种的人。
而那个人不过是见了他几分的妥协与无奈,就已是这般心疼。
林鹿快速地回了覃三川一句什么,落荒而逃。
她越过他,手指轻抚在密码锁上,“滴答”一声,打开了大门。
可她还没来得及走进去,就被覃三川叫住。
林鹿回头看,昏暗的灯光把他笼罩在内,细碎的黑发被照得变了个色调。
她奇异地想起了那个叫“氛围滤镜”的道具,希望“它”也能像现在照在覃三川头顶的那抹光亮一样有用。
有用到她在大魔王面前,竟也鬼使神差地放松起来。
林鹿听见他问:“你知道7103是谁在住吗?”
他眼神清澈,像是真的在好奇,没有其他的意思。
只是林鹿的心脏被悄然扯起。
去你的氛围滤镜!去你的委屈与妥协!好啊,大魔王是在这儿等着她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