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冰冷的声音传来,里面带着满满的不屑:“对付你,他还不肖如此麻烦。”
林鹿:“你知道什么叫做远方传来风笛吗?”
虽然但是,有些东西自己知道就好,干嘛非要说出来?
她还要点脸面!
“实话实说罢了。”
“我现在不需要你了,请麻利滚蛋!”
“......”
林鹿心情复杂地进了电梯,手指一点,电梯向着十楼进发。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电梯里比往日多了几分阴冷,想着想着,打了一个寒颤。
电梯门刚打开,林鹿迫不及待跨了出去。
可她还没感受夏日傍晚的暖意,就猝不及防地把那个修长的身影笼罩到了眼睑。
林鹿看着慵懒的覃三川,有些意外地怔愣在原地。
她此前刻意在小区公园里溜达了好几圈,最后吃了馄饨才进的楼层。
而这样兜兜转转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躲着覃三川。
虽然早死晚死都得死,但她还是想凌迟一下、晚点破壁。
覃三川此时斜斜地倚靠在7102的房门边框上,听见电梯到达的声音,他饶有兴致地抬起了头。
看到是林鹿,覃三川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变得有些危险。
他死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在林鹿不自在到了极点,想要回避的时候,覃三川动了动,站直了身体。
他朝着7103的方向冲林鹿抬了抬下巴:“你住那儿?”
走道空间不大,大提琴的声音在回荡,挠啊挠,挠得人心痒痒。
林鹿眨巴眨巴眼,很容易就明白过来他为什么那么问。
她挑着词,轻巧回答:“我住你旁边那间。”
她边说,下巴一边抬了抬。
林鹿的话其实很有漏洞,因为她对覃三川住自己隔壁好像并不惊讶。
但显然的,只要不太离谱,覃三川对于她语言逻辑的漏洞都可以不予理睬。
覃三川笑了笑,表情比起之前,好似放松了些。此时的语气里竟还带着些许调笑:“一个人啊?”
林鹿闻言,心里有些打鼓。
这是什么意思?
威胁?
覃三川看着林鹿逐渐古怪起来的表情,了然一笑。
他敲了敲身后的那扇门,说:“我住这儿,有事敲我门。或者,去卧室阳台冲着窗户外面喊,我能听见。”
林鹿听得心里直嘀咕:都现代社会了,发短信不行?
我才不会去那里喊呢,若是给邻居听到了,跟调情似的。
他见她不搭腔,又问:“听懂了吗?”
林鹿呆呆点头,低眉顺毛,看着很乖的模样。
其实嘴里舌尖溜牙,抵了抵。
谁也看不到她眼底透着的坏意。
覃三川低垂着眉眼,从他的角度,他确实看不清她的表情,他只能看见她微翘的睫毛,忽闪忽闪。
但他蓦然想起了以前的她。
以前的她也是这样,很乖,鲜少有发脾气耍小性子的时候......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真正的她其实并不软糯。
她性子的内里,从来热烈与决绝。
她还是没有变,还是喜欢‘说谎’逗他玩儿,让他放下所有的戒备。
覃三川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而后笑得开怀。
这个笑容,是林鹿迄今为止看到他露出的最真实的笑。
很阳光,很俊朗,很有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气质。
她听见他温声出口:“你别傻站在那儿啊,怕我不成?”
他注意到,她自从出了电梯看见他,整个人就很紧张,杵在原地基本没动。
哪怕她表面装得再乖巧,但他们都这么熟悉了,他很难捕捉不到她眼底闪过的那丝可怖,可浅显的嘲弄。
即便长长的眼睫毛挡住了绝大部分的光亮。
“今天有点太巧了,以前也没在这栋楼见过你,是有点怯意。”林鹿抬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