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这是他现在能想到的最快的方式来断定这眼前之人的城府。
不过看样子倒是与那个大王子比起来如天壤之别。
“素闻将军治军之严堪称诸国之最,可是如今一件嘛……啧啧,有些差强人意啊~”
风略过布日古德的颈间的狼牙项链,发出清悦的声响,一时间也不知与他的笑声相比哪一个更悦耳。
“你!……”
“巴布!”
巴布气愤的作势就要破口大骂对面口出狂言的布日古德,什么北疆小儿,就是他老子他们也不是没有打过,一个黄毛小儿竟然敢跟他们将军这样无礼,当真是罪无可赦!
“将军!这黄毛小儿岂能对您如此不敬!”
“嗯?”
兕寒转过头幽幽看向巴布,那刻着繁复花纹的面具下目光森然如同漆黑的漩涡,见他不再多言兕寒收回视线,转而看着对面的布日古德,“二王子伶牙俐齿,确实是北疆的一股清流,这样的性子倒是与大王子截然不同。”
布日古德闻言嗤嗤低笑,“兕寒将军!我大哥的失败是他的掉以轻心,是他的自大造成的,你是个英雄,是我大哥小看你了,也高看了自己,犯了兵家大忌!”
“将军号称兕国战神,如今本殿有幸能与阁下同台对垒,是某的造化。”
“接下来还望将军不吝赐教。”
兕寒听着心里暗笑,这人果真是个难缠的,嘴甜心苦口蜜腹剑,难怪那个岱森达日不是他的对手。
“自古以来但凡打仗苦的都是两方的臣民,如今北疆大汗不顾天和,妄动刀戈,上逆天意,下负民心,如此行事终究是天下的罪人,今奉上谕铲平敌患于千里,如今战书以下。”
说着兕寒就从怀中印着商王大印的战书交给身旁偏将,巴布见状冷喝一声,“二王子,这仗是你们北疆主动挑起来的,现在就别多费唇舌了,请吧!~”
要说这个巴布也是个能人,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竟然也学会阴阳怪气,要不是此情此景不合时宜他还会给他叫声好,看来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样的偏将倒是令他惊喜。
布日古德到底还是年轻,被一个偏将这样当众下了面子自然脸上不好看,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淡然了,“既然将军不喜欢听,那本殿也不会惹人生厌,今日战书已下,你我再见便是不死不休,还希望将军在战场莫要留情马失前蹄才好啊~”
此言一出,兕寒身后的将士都待不住了,这人当真恶毒,竟然诅咒他们将军,一个个怒目圆睁,像是下一刻就要将对方斩于马下,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愤!
对此兕寒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敌我双方对峙沙场,能说出什么好话,比这更难听的诅咒他也不是没听过,要是诅咒真这么管用这世上就不会再有烽烟四起,骨肉分离了。
身旁的巴布这会儿已经气的快说不出话来了,只见他眼露凶光,像是一头濒临脱缰的凶兽,只在眨眼间便会挣脱牢笼,猛扑上前将敌人彻底撕碎,毁灭!
布日古德也不是吓大的,随意的从怀里取出那份印着北疆大汗金印的战书递给部下,桀骜的抬抬下巴,颇有点得志便张狂的样子。
兕寒也微微颔首,身边的巴布拿着战书打马上前,两份战书交换的那一刻这场生于冬季的杀戮盛宴注定要如期而至。
“将军,您方才要是不拦着我,我早就冲出去跟那北疆小儿干上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