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将军的毒有头绪了吗?”
永夜随手拿起书案上的一卷书简,兀自坐到一旁茶桌,沧溟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落还有些烦躁,端起餐盘朝茶桌走去。
“我也奇怪这世上竟然有这样毒,无色无味无形,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中的毒。”
“而且要不是我常年跟毒打交道,无意间探查了兕寒的脉象有异,不然只会认为内力紊乱旧伤复发。”
“现在想想真是后怕啊,这种毒存留体内时间越长最后毒发越快。直到五脏俱损经脉寸断,内力全无,任谁只认为是旧伤复发伤重不治。”
永夜眸光凛冽,眼神如刀,森然的杀气油然而起。
“倒是好算计,既除掉了兕国的战神,又不会让人怀疑,到时候天下人只会认为将军是因为积劳成疾旧伤复发英年早逝,兕国自此再无玉面杀罗。”
沧溟在水盆里盥手,甩了甩指尖的水珠,取过架子上的帕子随意的擦擦手,“我跟您说,这次还好我跟着他们一起去了,不然咱们大冰山准得在劫难逃。”
永夜眼神蔑视的飞了一眼自己的徒弟,“你这么有本事怎么还能让大公子中了招呢?”
“师父!你徒弟我已经很小心了,谁让我一边还得照应敬川父女俩,我一个人再强也难免分身无术啊!”
说起来沧溟也有些憋闷,想他毒医圣手向来只有他给别人使毒的份,何来让别人将毒用到自己人的身上。
这幕后之人千万别让他逮到机会,否则……
沧溟眼神阴鸷,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他沧溟从来都是有恩必报有仇必报的,伤了他的人就得承担惹怒他的代价,不是喜欢玩毒么?
好,早晚他会让那人尝试一下什么叫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的滋味。
永夜见徒弟这副神情自然知道他的想法,看来那幕后之人要吃苦头了,自个这弟子就是个腹黑心肠,不算什么好人,但却恩怨分明,人敬他一分他回人一丈。
不过这样倒是对他老头子的脾气,这样的人才是毒医最好的传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这天下有黑就有白,有善就有恶,就像一片草原只有绵羊野兔,麋鹿野牛,那这片草场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这些牛羊啃食殆尽。
这世上本就应该善恶交加,不然天地的运行轨迹就会改变,那样于天道不合,所以这就是为何他毒医双习的原因。
“对了师父,我这些日子根本来不及去看看小玉,她的病怎么样了。”
沧溟拿起一块烤饼咬了口,说到敬川他这才想起来小玉的病,师父应该有办法吧。
永夜没好气的哼笑一声,“我要是等你想起来,那孩子早就病死了,放心吧,这孩子是个有造化的,最关键的药都找到了,也给她用上了药浴,现在虽然没有痊愈但是也已经有起色了。”
“你们这次出去还挺热闹,又捡人又救人的,不过倒都是机缘。”
沧溟执起餐箸的手一顿,有些诧异的看向云淡风轻的师父,“您这是算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