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飞鸟就应该在天上振翅高飞才是真自在,这游鱼呢,就应该在水里开怀畅游才叫生活,我老头子就是山间散人,受不得约束,要真是让我住进那金屋华房,还不定有多不自在呢。”
“你师父我,天生就是散漫的性子享不了那个福啊~”
“所以这也就是师父几次三番推脱父王入仕为官的原因吗?”殷昭还是忍不住将困扰自己已久的话问了出来。
甘盘脚步一顿,闻言看向殷昭神情郑重的说道:“昭儿,这天下人都有各自的命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小到花草大到寰宇,都有各自的轨迹,一株花何时花开何时花谢都有定数,强求不得。”
“正所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昭儿,人生在世不必太过执着,只要做自己就好。”
殷昭眼中挣扎的神色一闪而过,但是还是郑重的给甘盘施了一礼,“弟子受教了。”
甘盘能没看出来他的异样,只是不点破罢了,毕竟有些路最终还是要他自己走的,即便是身为授业恩师的自己也帮不了他。甘盘拍拍他的肩膀,“走了,师父今日钓鱼体力可是消耗不少,赶紧回去烧饭去…”
殷昭:“正好,我从裴阳那得来几瓶胭脂红,一会弟子陪师父好好喝几杯。”
甘盘:“哈哈哈~ 裴阳那小子嗜酒如命,你把他的好酒顺来了,他还不得跟你急啊!”
殷昭想起裴阳那天在追着自己身后咆哮的样子,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轻咳一声,“没事,他酒多,再说分出来几瓶孝敬您也是他应该的。”
甘盘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家徒弟一准又将裴家小子给打劫了,摇头轻笑,不禁感慨:“这年轻就是好啊,身边再有几个知己好友说说笑笑吵吵闹闹,总是有使不完的活力。”
“不像为师,垂垂老矣,几十年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那几个老伙计都去了那边,只留下我这么个老头子孤孤零零,抬眼望去满目萧条啊~”
“嗐,不过要是那几个老东西活着啊,我又没了清静,一天到晚叽叽喳喳,让人没个安生,估计就连钓鱼耳朵根子都清静不了。想想还是现在好,还是让他们在那边好好呆着吧,省的跟我天天吵架。”
殷昭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了,原本老爷子说的还挺感人,自己都要安慰安慰他了,谁料他话锋一转愣是让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这要是师父那几个知交老友天上有知恐怕也会气的抓狂。
师父不愧是师父,论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真是古今无出其右者,哎,在下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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