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冰道:“前些日子舍妹在咸阳寄了东西,里面说有两份是丞相嘱托,送给定远侯和白将军,丞相在野时,在夏国得老侯爷照拂,特赠了礼物。”
“给小侯爷的便是这把剑。”吴冰拿出一把用层层宋锦包裹的剑来,笑道,“是前朝铸剑大师徐衎遗作,丞相也是辗转才得了,听闻小侯爷是用剑的高手,小侯爷可要试试?”
白翦的眼神难得亮了起来,看向白翎,似乎是在问她的意见,白翎点点头,白翦道:“烦请代我谢过贵国丞相。”白翦正要试试剑,却听白翎轻轻咳了一声,白翦才意识到吴冰的营帐并不大,自己在这边挥舞几下若是再碰了人,大过年的见血可就不好了,何况有些人说不定有忌讳过年不能看见刀剑,说不定也是因此才要裹着。
白翦道:“我出去试试。”
白翎点了点头,待他出去了,才问:“世子费尽心思地支走了小翦,可是侯爷有什么不得见人的东西送给了我?”
吴冰道拿出一个首饰盒,里面正是一块海水江崖纹样的玉牌。
“丞相说,普通的金银首饰,只怕将军多的是,便送将军一个承诺。”吴冰道,“有朝一日,将军若是有事情,不损伤雍国的,只要将军开口,丞相一定帮忙。”
秦非淮,雍国丞相的一个承诺。
这可太重了。
秦非淮是商人出身,许了承诺基本都会兑现,起码秦非淮在定远侯这儿的信誉还是不错的。
白翎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接了,道:“替我谢过贵国丞相。”
吴冰道:“我只是传话而已。”
白翦兴冲冲地把剑包好了回来,显然是很满意,白翎道:“此处天色也晚了,不打扰世子休息。”
吴冰笑了笑,道:“白将军要回去了?”
白翎点点头。
吴冰犹豫了一下,道:“白将军可需要纶巾?”
白翎有些莫名,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摸了摸头上,水滴已经从鬓角流到脖颈上了,白翎颇为尴尬,吴冰倒是颇为善解人意道:“冬日里实在是不方便,时间也紧,白将军不如拿纶巾重新绾一下,过年都是新的,还未用过。”
话说到这个地步,白翎再拒绝多少显得她有点儿矫情了,索性大大方方的回:“那多谢世子。”
吴冰叫手下人送了纶巾,和洗漱的铜盆,随后在白翦的注视中主动离开,白翦守在门外。
白翎其实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夏国的女子当垆卖酒的都多得是,只是披头散发的多少有点失礼,忿忿地把头发上的水拧在铜盆之中,怎么弄也依然会滴滴答答的滴水,只是频率不同罢了,颇为无奈地重新包好,带上帽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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